齐文轩说的既不是重要的事情,也不甚有趣,其他人也不感兴趣,只有谢长庚悄然将视线投去。
甄浩然神采奕奕,又神秘兮兮,“我当你们是兄弟,才将这件事说与你们听。”
其他人也将不由将视线移过来,目中也染上一丝好奇。
“我大哥昨日惹我爹发火了,被打了一顿不说,还被勒令在院中禁闭。”
“我记得你说你大哥在你爹面前惯是一副‘听话懦弱’的样子,你爹不就吃这套吗?怎么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
甄浩然瞧见那尊贵又可爱的小公主都将视线望过来了,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这事可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
“就是我大哥惹我爹生气了。”
嘉嘉眼带迷惘,她刚刚是不是听了个废话?
齐文轩:“……那你还是长话长说吧。”
“我也是半夜睡不着,夜观星象觉得今日有大事发生,就逛院子瞧见我爹我大哥玩赌,还偷了我爹宝贝的跟命一样的孤本,我爹一气之下打了他一顿,还将他院子里的贵重物品搬空了。”
“看不出来你大哥胆子肥啊,敢碰赌,也是活该被打。”
“你们猜猜我爹那五本孤本被他卖了多少钱?”
“被你爹珍藏,那怎么也能卖个上千两吧。”
“他只卖了一百两。”
“一百两?这是被坑了还是你爹买到假货了。”
“他是被坑了,我爹那些宝贝哪一个不是花了几千两买的,都成孤本了,‘孤’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卖也能卖个几万两,就被他几百两卖了,我爹知道了差点气死。”
甄浩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像是在说隔壁翠花家的狗和王大爷的猫生了窝崽一样闲暇激动。
嘉嘉心中疑惑。
她记得刑部尚书才花六百多两淘回来的,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几千两了,遇到和刑部尚书一样喜欢藏书的有钱人,卖上万两也是有可能的。
“甄伯伯怎么会发现这件事。”嘉嘉奶声奶气地问。
她可不记得书中有这个情节。
闻言,甄浩然受宠若惊,他有出息了!大哥二哥都没有跟嘉宁公主说上过话,他说上了,他扬眉吐气了,这下他爹可不能说他不学无术只会惹事了。
“公主,这事是这样的……”甄浩然殷勤解释。
嘉嘉只当是出现了意外,被提前发现了。
宁千城代入自己,心悸了一瞬又拍了拍甄浩然,“那你大哥也是活该,不过你爹都气成这样了还能原谅他,要是换成我爹,我不被打的三个月下不了床我都怀疑我爹被夺舍了。”
“别说你了,要是做这件事的是我,那我皮都会给我爹扒下来。”甄浩然脸上露出讽刺,抓着桌上的茶就一饮而尽。
喝完又觉得不得味,“让人送壶好酒来。”
微辣的酒入腹,他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热,幸酒气贴脸,故而没人瞧见。
齐文轩拦住甄浩然再次灌酒的手,“浩然兄你也别难过,谁叫你大哥是爹上任夫人的孩子,也就因为那救命之恩才让你爹对他百般退让,总有一日恩情也会被耗尽。”
甄浩然轻轻用劲将手抽出,“我难过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爹傻,被他耍得团团转,我之前还跟他说过见到我大哥去赌场了,他还不信,还以为我去赌场玩了,将我骂一顿。”
“就算他冷落了大哥,他也不会将视线落在我身上,谁叫我是个纨绔呢,哪一日我死外边没回去,他都发现不了。”
这自怨自艾的话,从他的嘴中出来,齐文轩和宁千城都在开导她。
宋砚礼在很小的时候,曾经难过自己为什么父母具在,却爹厌弃娘责骂的,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哪一日死府里了都没有人关心,故而很理解他的心情。
“甄四哥,甄大人还是很爱你的。”嘉嘉突然想起故事中说的。
刑部尚书与前妻有一子,与现在夫人有三子一女,其中就属老四最让他头疼,文不成武不就的,还偏偏喜欢‘撒谎’。
但对甄浩然严厉也是怕他长歪学坏,他能进青松书院也是因为刑部尚书用人情跟院长换了个入学名额,不然以甄浩然的身份和能力,是断不可能进到里面学习的。
【要是不在乎,怎么可能会一直为他收拾烂摊子。】
“让嘉宁公主看笑话了,你不用劝,我都知道。”甄浩然拍了拍自己把杯里的酒喝完了,拍了拍自己的脸,突发奇想,想去一个地方。
“你们继续,我去个地方。”
“你要去哪?需不需要我们陪你一起。”
“不用,那地方不适合你们去,我可不能拖累你们。”
他们可不像他是纨绔,也比他厉害多了,不能把名声也拖坏了。
宋砚礼猜测:“你不会是要去那种地方吧?”
另外几人也逐渐猜到了点,在甄浩然的点头下,逐渐拧起眉。
宁文轩苦口婆心劝导:“那种地方不是你该去的,更不是我们能接触的地方,若是你真的心烦,就去叫两个乐姬过来弹些小曲解闷,那种地方还是别去了。”
“就是,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去那种地方,要你爹知道了又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