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这次回去之后,如果你对张真人动手,会让你爸怎么样?!”大道理,姜帅相信宋青书肯定知道。所以想要教育宋青书,姜帅没有去讲什么道理,而是直接搬出具体的事情分析。 “如果我对师公动手,那我爹会...”姜帅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宋青书没有多想。但是面对姜帅的问题,宋青书却不能不多想,结果只是开了一个头,宋青书就说不下去了。会怎么样?!能怎么样?!一世英名尽毁这都是轻的,甚至,按照老爸那个古板性格,因此挥剑自刎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你都能想到这么做的后果,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你就这么想把你爸给坑死?!”看到宋青书脸上的愧疚之色,姜帅问出了埋藏心底许久的问题。古人历来都有“百善孝为先”的传统,那么问题来了,就算宋青书再是混蛋,也不至于这么坑自己老子吧?! “我也不想害我爹,但是,如果我不出手,又怎么能让师公臣服郡主,臣服朝廷?!” “而只要师公能够臣服朝廷,不但整个武当都可飞黄腾达,师公也能平步青云,坐享国师之位。” “而相比于唾手可得的富贵,受点小伤自然算不上什么...事情。” “何况,退一万步讲,武当不贪图那些荣华富贵,师公也不在意那个国师之位。” “但是随之而来的朝廷责难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样看着武当百年基业毁在朝廷大军的围剿之下?” 起初,大概是知道自己搬出的理由没啥说服力,所以这解释的过程,也是越说越心虚。但是,随着话锋的转变,宋青书化身满腹辛酸无人识的“忠贞之士”,那份溢于言表的委屈,就差呼天抢地、悲乎哀哉了。 “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蠢死的!!” “你说说你,平时看着还不错,怎么现在就这么蠢呢?!” “猪撞树上了,你撞猪上了?!” “你怎么就不想想,现在的朝廷,连个反贼都搞不定,怎么可能敢来惹武当?!” “真当武当不敢联合其他门派举反旗吗?!还是说,你以为武当现在的地位是靠张真人的岁数挣来的?!” “记住,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拳头打击范围之内。” “何况,现在这个局势,朝廷那就是一艘明天就能沉没的破船,别人跳船逃生都来不及呢。你怎么还傻傻往上凑呢?这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还想荣华富贵?!还要平步青云?!我呸!!” “真是要有富贵,朝廷那些皇亲国戚、朝中大员都不够分呢!你算老几啊!人家会便宜你?!” “知道什么叫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明白为何会有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的说法?!” “想要背靠朝廷享富贵?!信不信你真去了,人家分分钟把你砍得两块骨头都不剩?!” 姜帅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宋青书不是坏,而是蠢,蠢到家了的那种蠢。不是,赵敏那个小丫头骗子,红口白牙一顿忽悠就能把你忽悠瘸了?!智商呢?!脑子呢?!都被狗吃了吗?! “算了,就你这智商,还要啥自行车。” “接下来的事情,全部听我安排。” “如果再我让看到你自作聪明,那就别怪我...” 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姜帅开始调整心情。淡定,淡定!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会被赵敏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忽悠,也算正常。何况这种情况对自己来说,也算不错。至少,要让宋青书迷途知返,肯定要比改邪归正简单的多。 “听你安排这没问题。可是,我爸和其他...”宋青书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识趣没有再说下去。原因,不是姜帅挥起的拳头,而是姜帅隐藏的身份。姜帅是谁?!藏经阁管事吗?!不是!那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仙!想要救人,那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行了,走吧。老黄回来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不打扰姜帅和宋青书的“谈话”,黄兴宇早就应该牵着马车回来了。所以与其说黄兴宇回来的恰逢其时,还不如说黄兴宇做事稳重周全。 “那这些马匹...”眼看着姜帅即将马车车厢,宋青书那颗不安分的小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了。当然,如果换个角度,宋青书如此做派也算是应有之意。毕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而总是跟着宋远桥身边做事,自然学会了几分节俭持家。 “你要是不喜欢坐车,那就骑一匹吧。”扫了一眼静静呆在原地的十多匹战马,姜帅满不在乎的说道。诚然,自己现在是没有钱,但是如果想要,也绝对不会差钱,无非就是再去几个大户家里坐坐就是了。 “哦。”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最终还是只骑了一匹马,跟在马车旁边。 “啪!!!” “驾!!!” 一声清脆的马鞭声之后,一车一马加快了脚步,朝着东方,朝着回家的方向,渐渐远去。 春夏交汇之际,炎热的气浪已经开始蔓延。 麦田之上,辛勤的农夫正在播撒丰收的希望; 果树之下,玩闹的孩童还想逃避现实的刁难。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亦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平凡,而又,伟大! 经过三个多月的赶路,姜帅等人终于敢在四月之前,回到了武当地界。而看着眼下这宜人景色,姜帅不由感慨万千。是为这个乱世的最后一片宁静,亦为这个盛世的最后一抹余晖。 “帅哥,真不用我先回武当给师公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