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怎样光景。 二人飞掠至一处荒地,杨君瀚顿住脚步。 只见四周残垣断壁,杂草丛生,是一片破败凌乱的旧屋舍,想是不知几多年前的富户,人去楼空,留下这连片的荒梁蓬窗。 当中有一栋大屋,灰尘扑扑,大门紧闭,连窗户都用厚油纸糊住,看起来那样灰蒙蒙,死沉沉。让人多看一眼,心里就像被堵住了,又凄凉又难受。 杨君瀚微笑道:“陋室空堂,岂不闻当年也曾玉笏满床。”说完,向半空轻轻一揖。 大屋之中忽然飘出一阵浅笑,一个女子的声音似歌似吟地唱道:“君不知,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世无常,道无相,何必自苦空嗟叹?祸福轮流转,不如纵身随影去,觅得真乾坤,行乐须及春!” 声音如泣如诉,又自有一缕撩动魂魄的意蕴。听之似烈火余烬,最后一丝欢愉,令人心生绝望,却愈加迷幻醉狂。 歌声散去,大屋厚重的木门“吱呀”错开一道缝隙,内里透出微光,还隐隐传来鞭打之声。 这是一个静静的邀请,好像是被魔鬼邀入地府。 龙寂樾皱眉道:“这是什么地方?” 杨君瀚微笑:“你仔细看看。” 龙寂樾再度审视这间灰蒙蒙的大屋,突然眯起眼睛,在屋檐下,隐然露出半截漆黑的匾额,上书两枚绛字:青楼。 龙寂樾哑然失笑:“倒是直白得很,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 杨君瀚笑道:“怎样是像样?她们是青楼,就叫青楼,实至名归,这岂非是最好的名字?” 龙寂樾四下看了看:“开在这种地方,人影没一个,鬼影倒是不少。” 杨君瀚哈哈一笑:“你居然来担心青楼的生意,那可是老鸨的事!” 笑眯眯地拍一拍龙寂樾肩膀:“烟花柳巷千篇一律,像照花别苑那般风雅,已是别有心思,但仍不过是歌舞升平。这间青楼么,却...呵呵,很是不同,许多人一掷千金,只为一尝滋味。此处的客人非但不少,简直很多,达官贵人、名门望族、武学世家,甚至连番邦浪人、释迦高僧都来过不少,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