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如虹,便无瑕仔细观察分辨,只顾掉头鼠窜。 宋泽追了一阵,只见九曲回廊蜿蜒错综,哪里还有孙婆儿的踪影?站定了喘息片刻,脑中稍稍清醒,便急转回去看乌惜潺。甫一回大堂,见满目杂乱,许多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更有受伤之人哀呼不止,方才清雅别致的小苑已血腥弥漫。 宋泽浑身一颤:“我杀人了?...是我杀的人?...我杀人了!......” 当下不敢再想,慌忙扛起乌惜潺,踉踉跄跄地逃出照花别苑。跑到门口,见马儿早已不见,才想起刚才匆忙竟忘了拴马,如今也无暇再顾,只得背着乌惜潺向山坳里跑去。 二人跌跌撞撞逃进山中,天已渐亮。宋泽见乌惜潺始终昏昏沉沉,便将她挪到溪水边,取水击面。乌惜潺一个激灵,骤然清醒过来,惊呼道:“咱们逃出来了?” 她虽晕得七荤八素,但尚有一丝模糊的意识,知道自己被人掳劫,也知道是宋泽背着自己逃跑。宋泽苦笑着点点头。乌惜潺镇定了一下心神,担忧道:“咱们现下去何处?我怕…一会儿他们要追上来的。” 宋泽愁苦地摇摇头。他们已退回了山坳,前有照花别苑孙婆儿,后有丧门飞星余家,他已身无分文,连马儿也丢了,这荒山野岭,能去何处呢?进而想到,就算没有这些仇家,如今丢了马,到底赶不上会试了,想不到一朝近在眼前,竟又功亏一篑,不禁痛哭流涕,捶地不止。 乌惜潺以为他是被吓破胆了,忽然很怕他就此丢下自己,独自逃命去,立时为自己的处境心慌起来,顾不得安慰宋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抱膝坐在一旁暗暗抽泣。 便在此时,宋泽猛然想起辰兮在小纸条上说的话:“小锦袋走投无路时打开”,现下岂非就是走投无路?当下忙擦了擦涕泪,从怀中掏出锦囊,取出里面更小的锦袋。锦袋里是一块小布,原来辰兮为防备宋泽遇险时落入水中,会将锦袋打湿,是以最重要的信息以布绘就。那布块上蜿蜿蜒蜒绘了一张小地图,下书一行蝇头小楷:“玉绵山西峰,此屋可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