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 穿着夜行衣男人本就跪在地上,这会索性磕了个头。 “小人李福,参见大帅。” 余人彦坐在正堂上首主位上,“你是从耶律齐那里过来的?” “小人是归圣军丙字营指挥使李处能的亲兵。” “耶律齐为何要跑?你又为何要来投诚?” “回大帅,耶律齐要跑,是因为知道长安朝廷不但不会给他派援兵,反而要把他当做用来争取时间的弃子,逼他死守,所以才会连夜撤退。 小人会来,是因为我家指挥受长安参知政事李处温的命令,要我家指挥伺机接应大帅的王师,拨乱反正,复我汉人河山。” 余人彦不屑的哼了声,“高调倒是唱的不错,蛮中听的。” 这一路上,他可不光是招降纳叛摆威风,也是抓紧时间补了功课的。 这功课就是辽国朝堂的大致情况。 据他所知,这个李处温是个汉臣,官声一般,据说没少干依附奸佞,贪赃枉法的事。 不过奸佞好啊,他要的就是奸佞。 谁听说过忠臣义士开城门迎新君的啊? 既然这个李处温想要投机,那就给他个机会。 拿他做马骨,竖立风向标,给其他有心投诚的汉臣以希望,和动手实操的动力。 而且这个李处温蛮有眼色,起码能分的清大小王。 这一点,从此人说的是复我汉人河山,而不是复我宋人河山,就能看出来。 他是他,大宋是大宋,二者泾渭分明。 可二者之间的区别,辽国朝堂却有不少人搞混了。 契丹出身的官员搞混,纯粹是因为不懂。 汉人出身的汉官不懂,则是因为信息误差,被大宋朝廷误导了。 之前因为怕大宋拖他后腿,余人彦便让老爹向宋庭服软,适当展现出一些投靠的意思,免得那位赵官家和盈朝的众正给他暗中使绊子。 就是这个服软投靠的意思,让自以为得计的大宋朝廷大肆宣扬此事,宣称马上就要收复关中。 这副信誓旦旦的姿态,让辽国朝堂的汉官产生误判,以为余人彦真是为大宋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