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拳功,粗分六层境界:一练拙力如疯魔,二练绵软封闭拨,三练寸接寸拿寸吐露,四练随便架势懒龙卧,五练五脏气功到,六练筋骨皮肉合。 武林人士均知元士逍精通八极拳功,但少有人知他提升境界,走的是内外兼修的正宗路子,其内修秉持玄门功夫,尤重古时南派张伯端一脉的功法,并参悟嘘(xu)、呵(he)、呼(hu)、呬(si)、吹(chui)、嘻(xi)六字真言诀,自创“吐音合招”之理法,以此达至八极拳功的“内外合一”境界。 “那可真的是‘内外合一’,不是吹的,在武盟与各路高手较量时,他站在那里,居然一个体格比他还健壮的人推都推不动他,就好像筋骨皮肉长在地上一样,我的天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高莫野越说越来劲,说到此处,问鲁霁道:“鲁姐,你给我介绍的这位‘四照功’,不知他的功夫比元大侠如何啊?” 鲁霁笑道:“你不是亲眼见过元大侠的功夫么,一会儿不妨你再亲身品评一下‘四照功’的高低?” 伊叶楠在旁问道:“鲁姐,我不能一起去见识一下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鲁霁露出不解的神色道:“莫野说过你今天也来,我跟‘四照功’说过,他一听说你是警察,非但不让你来,还坚决不让我向你提说他的名字——武人嘛,也许是以前跟人动手,跟你们警察打过交道吧——其实我也是纳闷儿。” “唉,好吧,看来我师我父都与他有缘,就我没这个缘分。” 伊叶楠失望道:“鲁姐,您今天见了‘四照功’,要不再跟他说说,能否见我一面?” “嗯?你为啥这么想见他?”高莫野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道:“喔,我明白了——你想找对象了,成熟稳重有担当,这个人貌似还挺符合你这标准,嗯,我看行。” “噢,这可是有难度,虽然他三十多了还没结婚,”鲁霁舔舔嘴唇道:“但追他的人挺多。” “追的人多,还这把年纪没结婚,该不会是渣男吧?”高莫野瞪大眼睛道:“我们楠妹妹可是个正经姑娘,这人要是给来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伤害我们楠妹,我第一个不答应。” 伊叶楠还没说原因,高莫野和鲁霁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聊了,她无奈摇摇头道:“你们别乱说,当然不是找对象了,说得我好像花痴一样急着找男人。今天适逢其会,我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找他帮忙的。” “难道是……”高莫野突然想到是什么事情了。 “不错,就是我父亲当初被害的事情。”说到这里,伊叶楠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悲伤、愤怒、无奈,甚至深深的仇恨…… 见到这个美丽还略内向的姑娘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神色,鲁霁知晓这个痛苦一定已经深深扎在她心中了,在之前她谈到四照功与其师其父的会面,她如同说一件家常事一般,云淡风轻,但直到揭开这道“父亲去世”的心上伤口时,才露出了其中血淋淋的惨状。 鲁霁叹了一口气,问道:“小楠,如果方便的话,能跟我说说这件往事和你的想法吗?等见到他后,我和莫野一起提说,争取能够帮到你。” …… 敲门声响起,小二起身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多年未见的坊叔穿着一身淡蓝的休闲服,此时近在咫尺,小二感到之前的感觉更强烈了,从面容身形而言,与八年前一般无二,一样的“3毫米卡尺”短发,甚至脸上都没有多一丝皱纹。 唯一不同的,就是“目光”温润如玉,比之当年的“炯炯有神”,有如烈火化为皓月,且周身并无丝毫武者凌厉之感,就如同一个普通人在自己的面前,与方才小二亲眼见其随意挥洒间击败四位武者的感官迥然不同,往昔之情谊,今日之震撼,小二一时间百感交集,怔怔站在门口无言。 阿坊见到多年前的故人,心中一样很感温馨高兴,轻拍拍小二手臂道:“几年不见,当年的少年成了一位优秀青年啦。”随即轻拉着有些羞涩的小二走到茶台。 陈近北与吴照海均站起道:“师伯。” 阿坊见茶具未动,笑问陈近北道:“近北,我听你说小二的茶艺不错,怎么不让照海领略一下?” “师伯您饶了我吧,”吴照海又摆手道:“我就怕您和老尚拉我来这茶室品茶,一用那小杯杯就浑身发痒,还是喝我的大碗儿茶吧。” 此时一旁的尚云鹏面露忧色,对陈近北道:“近北,我这里还有几件事处理一下,稍后咱们聊。” 陈近北点头道:“武馆今天要办的事情不少,你先忙正事儿,咱们容后再聚。” 言罢,尚云鹏向吴照海招呼道:“照海,咱们去开个会。” 吴照海早已见尚云鹏面有忧色,心知有事,向师伯告辞一声便随尚云鹏离开了。 陈近北是老江湖了,一者循礼,并未向师伯打听武馆是出了什么事情,二者心念一转,已知多半是张晓东那里出了问题。 陈近北并未就此多言,请师伯上首坐定后道:“我虽然知师伯必胜,但却未想到师伯神威大展,行云流水间便拿下天、地二帖,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你过誉啦。”阿坊摇头道:“之所以能‘行云流水’,还是因为那两位对手皆非凡俗之人哪,既识见高明,又以求真为先,所以能看明我所写,又能不胡搅蛮缠,所以我赢得痛快不值得欢喜,能遇上这种对手,才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陈近北叹道:“师伯所言极是。可若将来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