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陈近北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是警察来将他们带走了。”小二道:“还问了我三位长辈的话,但都是些‘照章办事’的事,没什么出奇的了。” “嗯……出奇的是,你怎么知道那个持刀男当时想法的?”陈近北笑着问道。 小二抿抿道:“其实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加给故事里的那个持刀男,实际上我当时只看到了持刀男望了望坊叔,然后就向我们冲过来了,他心中想的,实际上是我当时的想法。” “那你现在明白那位‘坊叔’为什么点头又摇头了吗?”陈近北沉吟片刻后问道。 小二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在当天晚上就明白了,而且我还明白,坊叔为何不向我解释‘大宗师’的奥秘,也明白了他为什么看向我的眼神中,会有一丝惋惜,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那种感觉是‘惋惜’,当我懂得时,似乎已经迟了。” 陈近北微微叹息,片刻后,他再次问道:“你是怎么在当晚就知道的?” 小二笑笑道:“因为当晚武馆众人论武道时,江华叔曾顺便细问坊叔对我的看法,后来虽告诉了我,但可惜的是,那番道理在那时的我听来,却是很不入耳,甚至厌烦,可惜最终是社会的毒打让我明白了其中的真意……”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陈近北此时语气有些急促,似乎很急于了解这位“坊叔”的看法。 “坊叔是这么说的……”小二细细道来。 “原来如此,真是言简意赅,入木三分,”陈近北听后连连点头:“你真是要感谢‘坊叔’了,其中所述的‘方向’,你现在还未找到,四叔有一个自己的方向,稍后跟你细说说,到时你看是否愿意加入。” 小二有些欣喜道:“四叔有什么计划?” “时机未至,快则明天,迟则后天,到时跟你细说。”陈近北道。 小二从四叔脸上既兴奋又有些郑重的神色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方向”,也许会就此改变四叔,乃至自己的命运。 “环节,这就是第二个我想通的事。”在驰往快递站的警车上,谢虎蔷手里拿着从垃圾堆中翻出的热水壶外包装说道。 “也就是说,下毒的可能性是出在运输的环节上?”常玮有些明白了。 “更具体些来说,是在入了最后一级的货仓上。因为到达此步需要的时间最多,且进入了北都市范围,因此也就有更多的准备余地。货物到达后,往往会在当天,最迟不过第二天就发出,而快递站内的监控又相对较全,”谢虎蔷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所以我们只要确定在这段并不长的时间里,谁接触过李望的热水壶就好了。” “你能肯定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吗?”常玮有些担心办案时间问题,对在场的人临时留置的时间不多了。 “不会有错。”谢虎蔷肯定道。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这个热水壶的外包装上,有明显的透明胶贴了两次的痕迹,虽然位置差距很小,但毕竟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细节,常常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包括凶手自己,但正如俗话所说——细节是魔鬼。” 两人来到快递站,谢虎蔷向值班工作人员展示了快件号码后,询问快件的来去时间以及送货快递员目前位置,经过一番了解和记录,谢虎蔷继续问道:“咱们这里有监控吗?” “当然有啊,绝对360度无死角。”值班员很是自信地说道。 谢虎蔷对值班员调出的当时监控细细观察起来:视频中,凌晨2时30分许,一个身穿黑衣,戴着头套,身材瘦高的人来到了快递站外,从后院的墙上翻入院中,避开了门口的保安。 此时深夜,保安也已经睡着了,这名黑衣人动作熟练地使用一把看似万能钥匙的东西打开了站内的门,进入当中搜寻目标,一番辨认,找到了热水壶在架子上的位置,打开包装,在热水壶上涂抹了些东西后,重新粘好包装离开了。 “这人可能是个惯偷。”谢虎蔷很快发现了异常。 “是啊,一般人翻墙可没有这么敏捷。”常玮赞同道。 “不单是这个原因。”谢虎蔷摇头道:“动作快只能说明体能好,但问题出在这个人寻找目标的时间——太快了,说明他一定是事前做了调查,对于这个快递站摆放物品的规律是清楚的,才能如此迅速地完成任务。” “看来接下来应该根据这个时间点,调取外围监控了。”常玮揉揉已经发红的双眼道。 日向西山之时,阿坊快马加鞭地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走进了兴桦派驻所附近的一家饭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定后,饮茶望着对面北都钢铁集团矿业有限公司的大门,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师伯,您来这么早,我这可是失礼了。”不久后,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阿坊早已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此刻转头望向来人,点点头道:“你也知道我这习惯,是我来得早了,快坐快坐。” 每次陈近北见到师伯阿坊时,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从背后望向他的时候,总有一种深不可测之感,好似望着一座大山,但当面对面时,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和随意却又自然的动作,又像是望着一个小孩子,这两种奇怪的感觉杂糅一处,时常让陈近北感叹世间无奇不有。 “已经离开那里近半年了,您还是对往昔感慨不已。”陈近北点好菜,端起一杯茶饮道。 “波澜壮阔。至今回想,依旧心情澎湃。”阿坊笑着点点头道:“尤其是看到以往可望不可及的地方,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