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密信,夕照靖呆呆地坐在了地上,她怎么也想不到,北焰军一向纪律严明,竟有人做这通敌卖国之事。 “靖将军,在下夜闯内营确实鲁莽,但实是不想打草惊蛇。“杨予说道。 “如果是三大掌门的交待,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此人身居高位,要么是我夕家家臣,要么是其他叔父,这可如何是好?”说罢,夕照靖给杨予解了穴道。 杨予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正色说道:”靖将军,此事关乎我中原安危,杨予不才,但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夕照靖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可涉及北焰军中之事,还是要告诉父亲为好。” 杨予连忙阻止,“靖将军,现在未有定论,大将军军务繁重,不应在此事上分心。而且大将军不能事必躬亲,定然会走漏风声。”这后半句才是杨予真正想说的。 夕照靖略略思索,点头称是。 “莫不如你我二人同心协力,共查此事?”杨予没法进入内营,这调查就无法开展,若有夕照靖帮忙,则会轻松很多。 “看来也只能这样,但杨少侠,我先跟你约定一事,你若同意,我便答应你,你若不同意,那我还是要跟大将军说的。” “何事?” “如果我们找出了内奸,无论是谁,如何处置必须由我来决断。”夕照靖的心里还是很难接受。 “好!望靖将军能以大局为重。”杨予抱拳说道。 夕照靖摆了摆手,“别叫我靖将军了,这么官僚,叫我夕小姐吧。” 同夕照靖的结盟,是杨予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她性格外放,举止大胆,但又好似粗中有细。在这种情况下,有这样一个人帮忙,或许是件好事。杨予和夕照靖约好,第二天由夕照靖带着杨予进内营。 第二天清晨,内营大门前。 “副都护,这位是?”看守士兵见杨予面生,不免出言询问。 “啊,这是我新请的剑术师范。”夕照靖想了一个不甚高明的借口。这军中多以大刀,长枪为武器,这用剑,还是略显生硬。但军职有别,看守士兵也不便说什么。 “喂,夕小姐,这剑术师范没问题么?”二人走过前门,杨予小声问夕照靖。 “那有什么问题,姑奶奶我想学剑谁能管得着么?”夕照靖倒是满不在乎。 走了有一会,才到了中军帐前。 “杨予,据我所知,军中唯有关师爷喜好狼毫,与其无头苍蝇般乱窜,不如有的放矢。”夕照靖和杨予商量。 杨予点点头,“正是如此。可我无合理身份,进师爷的帐篷说不通啊。“ 夕照靖狡黠一笑,“这你就不必担心了。” 中军,右手帐二。 “哎呦,二小姐,这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关师爷放下了手中的墨碇,赶紧上前迎接。 “关二叔,多日不见,来看看您忙些什么,还能不能顺便再淘弄几幅字画。“ 关师爷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就这么点压箱底的东西,全让你们父女俩掏干净了!“ 夕照靖客套一番,便拉着杨予上前引荐,“关二叔,这是我新请的剑术师范,杨予杨公子。“又转头对杨予眨眨眼睛,”杨公子,这是北焰三老之一的关世珍关师爷。“ 杨予上前行礼,关世珍还礼罢,望了杨予片刻,竟“嘿嘿”笑了起来。 “我说二小姐,这找的哪家公子,还剑术师范,也不怕你爹怪你。”这夕照靖追求者甚多,关师爷也是习以为常。 夕照靖顺势借坡下驴,“二叔,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那可得替我保密啊!” 关世珍欣然同意,本就是军营的二小姐,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任是谁都不会留心有什么问题。 三人闲聊起来,那夕照靖还真是有招数,拉着关世珍问东问西,给了杨予充足的观察时间。 “哎呀,糟了糟了,只顾上说话,夜巡令还没写呢!”聊了半晌,关世珍突然想到了还有要事,也不顾夕照靖,急忙趴在桌案上奋笔疾书起来。 杨予冲夕照靖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二叔,那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做客。” “好嘞好嘞……”关世珍头也顾不上抬,只剩了应和。 “如何?可有收获?”出了营帐,夕照靖急不迭地问杨予。 杨予没先回答,反而反问夕照靖:“这关师爷可有家眷?” 夕照靖想了想,“没有,关二叔这一辈子只爱好书画古玩,并未成家。“ 杨予点了点头,关世珍的居所并无异常,唯独那书卷下面,好似有那”八行书“一般的红格宣纸。 “这红格宣纸应是写家书用的,关师爷这么爱好书画的人,这种东西不该弄错。”杨予对夕照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夕照靖眼带笑意,微微看了杨予一眼,“没想到杨公子心思细腻,对书画也有所了解。” 杨予心想,自己的师父和大师兄都是爱好书画之人,熏也被熏透了。 “即便我们有了猜测,但想验证此事也很难。”夕照靖还是说出了问题的本质所在,毕竟是军营,乱来不得。 “有所收获就好。”杨予并不沮丧,随即又问道:“夕小姐,这北焰三老都是什么人?” 夕照靖解释道:”是跟了夕家二十多年的家臣。一老刘万坎,是北焰军的副帅;二老关世珍,是北焰军的大管家;三老张云鼎,是我的师父,北焰军正印先锋。他们三人随我夕家南征北战,威名赫赫。“说罢,夕照靖漠然低下了头,任是他们三个中的哪一个,她都不愿意面对。 “其余二人可有写信习惯?”杨予问道。 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