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津位要术》的参考,杨予对《归元气决》的研习由浅入深了起来,再加上有爬山涉水赶路的实践,他发现自己能逐渐控制一点自己体内的气。运气开来之时,脚步轻盈,行走如风,夜间寒冷的时候,自身也不甚觉得,倒是那件大氅,仿佛是白买了。 这几日,杨予还是跟在流云镖局商队的后面,江应全时不时地会来跟他简单的聊上两句,送些水和干粮。杨予对这位萍水相逢的好大哥心怀感激,在这位好大哥的影响下,对江湖武学一路也心怀向往。他幻想着自己哪天能像江大哥一样,走南闯北,行侠仗义,也定是一件快事!自己从小在漠北,每天每日委屈求全,除了环境使然以外,更是没有足够的自保的能力,现在有着这番机缘,定然不能白白浪费。 杨予这么想着,每天学习《归元心决》也比之前更为用心。这日晚上,杨予正在运气小周天。他心里想着,以前总是依着书里面的行气走法,依法而为,如果走别的穴位和经脉会有怎样的效果呢? 杨予武学根基基本等同于没有,对于武学常识更闻所未闻,殊不知,自己的这一想法正是犯了武学的大忌,极易走火入魔。但他本性较为谨慎,只敢小心尝试,但只是刚运错了一步,便四肢百骸如火烧火燎。幸亏他修为较浅,在酿成大错前及时停了下来,但也全身酸痛难忍。 通过这次教训,他也深刻的认识到武学一途,靠自己的一些异想天开是行不通的,还得需要有高人指点,或者加入某一门派,从基础学起。可自己要拜入哪一门?哪一派?如何能得到引见?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心思繁杂,很晚才沉沉睡去。 等杨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接近正午,他不清楚的是,昨晚练功的差错消耗了他自身极大的元气,所以不知不觉今日很晚才醒来。急匆匆地吃了点东西,简单梳洗了一下,慌忙去追赶流云镖局的商队。 云岭的山间小路极是难走,岔路又多,杨予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镖局走的是哪个方向,只能通过地上的车轮马蹄痕迹一点点地辨别,这大大减缓了他追赶的速度。 一个时辰之后,他正顺着痕迹穿过一片树林,忽然发现脚印开始杂乱了起来,装镖物的担子被丢在一旁,灌木的枝杈被齐整整地削去,显然是发生了打斗。杨予心下一惊,“难道有人劫镖?”他急忙向前跑去,草丛边开始有大量的血迹,他翻开草丛,眼见一人重伤倒地。 杨予急忙上前查看,是一个不认识的面孔,但打扮是流云镖局的人,早已没有了气息。他心下大乱,流云镖局武功高强,是什么人能伤到他们?江大哥会不会有事?他仔细查看了这具尸体,练武硬马褂不知被什么东西震碎,胸腑之间遭受了极大的重创。无暇多想,又上前急奔了一段路,眼见数名押镖人和担东西的驮夫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是被重击,有的是被一剑封喉。杨予难过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他赶紧挨个查验,让他失望的是,这几个人都没了气息,而且还是没有他最担心的江大哥的面孔。 “或许是江大哥他们已经脱离了险境。”杨予这么想着,心里边能稍微平和一点。他找了一个高点的地势,尽力往前看去,前方密密茫茫,再无人迹。他简单用些枯草将镖师们的遗体盖住,让他们不至于曝尸荒野。就在拔草的时候,在地势往下一些的山坡,他看到一大片草被压倒的痕迹。 “难道是有人受了伤滚了下去?”杨予运气从山坡向下小段的纵越,到了平整一点的地方,眼见两个人倒在那里。 一个穿着诡异的人歪在一旁,全身都是野兽皮毛做的服饰,腰上别着头骨,头发用类似蛇虫的东西绑成一束一束的,脸上抹着各种颜色的水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睁大眼睛望着自己。杨予打了个冷战,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强定心神,又扭头看了下另外一人,这一看不免出声惊呼:“江大哥!” 杨予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江应全的身边,将他慢慢扶起,手指哆哆嗦嗦地伸到了他的鼻子下。“还有气!还有气!”杨予仿佛要跳了起来,他赶紧轻轻地摇晃了几下江应全,然而全无反应。 杨予心里着急,抓耳挠腮,忽然想到《归元气诀》里运气的相关段落,如果让江大哥自身内气运作起来,冲开内伤淤堵或许是个法子。他也顾不得旁边那诡异人是死是活,连忙把江大哥扶起来,运气于掌对着江应全背部的几个大穴输了进去。江应全练功不辍,基本功尤为扎实,加上杨予的归元心决确实小有功效,没想到过了片刻,竟悠悠转醒。 杨予见他有了意识,高兴地喊道:“江大哥,你醒了,太好了!” 江应全看了看他,虚弱地说道:“杨小弟,是你啊,我竟然没死。” 杨予问道:“江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这边这个奇怪人又是谁啊?” 江应全看了一眼那边的诡异人:“镖队受到了云岭五鬼的伏击,躺在那边的是担子鬼。” “担子鬼?”杨予颤颤巍巍地又看向了那诡异人,身旁有一根扁担状黑铁似的兵器,脖子下方有一道长长的刀痕。 “我们为保镖物不失,让宋余保护担夫们先走,我和其他几位师兄弟与五鬼交上了手。我与这担子鬼缠斗许久,双双受力跌下山坡,最后用了一招看家绝学‘龙回头’,侥幸胜了半筹。”江应全受伤不轻,说话颇为费力,简单的给杨予描述了下事情的经过。 云岭五鬼,乃是游荡在云岭山脉一带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