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黄山派的清泠子道友、令师兄凤鸣霄凤少侠、鄙寺的凡因师弟以及【河洛大侠】何不平四人,共同前往接应。 如今他们四人虽已相继遇害,但鄙寺的凡因师弟,到底不负众望,将这位江三公子请来了洛阳。由于是受凡因师弟邀请,江三公子抵达洛阳,自然先到鄙寺,本就合情合理,鄙寺也并无任何理亏之处。至于鄙寺将他收留寺中,则是为了能让这位身受重伤的江三公子,能够平安出席明日【天香阁】的武林大会,亦无任何不妥之举。” 这番话一出,方才还伶牙俐齿的容玉,彻底哑口无言了 ——想不到这个又矮又胖,满脸和气的传义大师,居然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 这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倘若这位传义大师不通人情世故,没有手段应变,又怎能广结善缘、胜友如云? 而他先前之所以不啃声,并非答不上话,而是因为他还未正式接掌白马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一直没有开口。 眼见容玉无言以对,传义大师已收起笑容,正色说道:“至于江三公子和他身上的【反掌录】——”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半晌,引得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 然后他才朗声说道:“——今日,乃是鄙寺的衣钵传承大典,并非明日的武林大会;此地,乃是白马寺佛门清净之地,并非洛城之中、洛河之畔的【天香阁】!” 他这句话不但掷地有声,而且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了 ——关于江浊浪和【反掌录】的事,等到了明日【天香阁】的武林大会上再说! 对此,在场群雄默不作声。 也就是说,没有人质疑,也没有人反对。 容玉气得直跺脚,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向一旁的岳青山求助,嗔道:“师父!” 要不是容玉这一声询问,在场群雄都差点忘记了,此刻还有这位中原武林的盟主在场。 只见这位岳盟主还是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在位置上沉吟半晌,迟疑道:““那便……便明日再议。” 听到武林盟主都已发话,群雄当然再无异议 ——只不过今日之事就此结束,也就意味着没热闹可看了,难免有些无趣。 幸好传义大师已及时开口,笑道:“今日多谢各位朋友赏脸前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为表歉意,贫僧特意备下白银一千两,每十两为一封,合计一百封,作为各位朋友前来观礼的车马茶水贴补。稍后离开时,便可在鄙寺门口领取,领完为止。” 听到这话,群雄立刻又来了兴趣 ——既然热闹没得看,能够领到十两银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仔细一想,今天来的少说也有两百多人,却只有一千两白银分作一百封,自然是先到先领,领完为止,到最后至少有一半的人领不到。 于是立刻便有不少人就此告辞,匆匆离去。其余众人见状,也争先恐后地一哄而散。 眼见群雄纷纷离去,岳青山座下这位女弟子容玉,早已气得七窍生烟 ——她之所以生气,倒不是因为和白马寺有仇,也不是因为和江浊浪有怨,而是今日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站出来主持公道,但最后的结局,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 幸好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件白马寺的把柄,急忙扬声再问道:“传义大师,白马寺内禁止杀生,这可是贵寺千百年来的规矩?” 传义大师回答说道:“正是。” 说罢,他还补充道:“若是有人破坏鄙寺这一规矩,一定要在寺内行凶杀生,那么无论成功与否,都将赔上自己的性命。白马寺的这条规矩,过去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容玉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瞪着江浊浪身旁的小雨问道:“很好……那么方才在白马寺内动手杀人的这位姑娘,大师准备如何处置?” 听到这话,都已准备离开的群雄,又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 ——容玉提出的这一质疑,显然不好应对,若是白马寺坚持要保护江浊浪和他身边这女子,很有可能再起冲突! 谁知这位新任住持的表情依然轻松,只是微微一笑,转向小雨合十说道:“善哉善哉,多谢姑娘仗义出手,替鄙寺守住了这一规矩。” 小雨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因为她也没明白传义大师的意思。 容玉更是惊得瞪大眼睛,差点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她忍不住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传义大师叹道:“方才这位【天行教】的施主突然出手,分明杀心已生,自然已经坏了鄙寺不可杀生的这一规矩,理当赔上自己性命。谁知鄙寺还没来得及出面处置,这位姑娘已先行出手,替鄙寺惩治了凶徒,没让我等出家之人双手沾染鲜血,贫僧当然要感谢她。” 这话一出,不单是容玉,就连小雨都惊呆了 ——看来苦海住持决定将衣钵交给这位传义大师,果然是替白马寺物色了一位优秀的人才! 而且事情还没有结束,传义大师的话还没有说完。 接着,他又向容玉说道:“若非容姑娘提醒,贫僧还险些忘记了。方才出手行凶的,似乎还有一人。” 他所说的“还有一人”,自然就是被小雨一拳打断鼻梁骨的那个青年剑客。 这个青年剑客居然还没走,于是很快就被几名白马寺的僧侣架了上来。 规矩就是规矩 ——如果有人坏了规矩,却又不必接受惩罚,那么规矩就再也不是规矩。 而白马寺的这一规矩,只能用违反者的鲜血来维护! 望着这个满脸血泪、吓得浑身发抖的青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