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助,车厢里的江浊浪却已叹道:“没用了……” 两人顿时一惊,再看清泠子漆黑的右掌,皮肉分明已经开始枯萎,当中还有黄水不住渗出,显然已经保不住了 ——若不就此斩去她这只右掌,一旦凡因大师的内力中断,毒气便会沿着她的手臂向上蔓延,到最后整条手臂甚至她整个人都保不住了…… 凤鸣霄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道友的这只右掌,恐怕也要……也要……”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清泠子显然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开口说道:“好!” 算来这还是黄山派龙老仙尊的这位关门弟子,此行的第一次开口说话。 凤鸣霄猛一咬牙,再次挥出手中短剑,伴随着寒光一闪,清泠子的这只右掌便已掉落在地。 一旁的何不平紧接着出手,封住了她右臂的几处穴道,然后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去灼烧她断腕处的伤口。 如此一来,清泠子反倒松了一口大气,如释重负般睁开双眼,任由众人替她处理脸上和断腕处的伤口。 而不远处那几名被毒血沾染到的行人,此时也已经没了动静,和那些军士一样沦为了一具具尸体。 对于眼前这一结果,大家都说不出话来了。 可想而知,这显然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杀局: 先是让凤鸣霄和何不平离开马车,然后再让这两名军士上前搜查马车。由于凤、何二人离得远了,一时竟没注意到这两名军士身上的异常。 而马车车厢里的三人,因为被帷幕挡住了视线,也没能及时发现端倪。即便是江浊浪,也只是在帷幕即将被掀开的那一刹那,才陡然察觉到这两名军士的举止有些异常。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折损了一个清泠子。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这位年轻道姑从今往后,也只是一个容貌被毁容的残废。 而这一杀局的幕后设局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过了良久,凡因大师终于长叹一声,开口说道:“罪过罪过……贫僧曾听家师提及,说世间有一种炼制【毒人】的邪门功法,原以为只是个传说罢了,不想竟是确有其事,善哉善哉……” 何不平也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似这等歹毒的邪功,除了百毒神君这个魔头,还能是谁?只恨被那为首的校尉趁乱逃脱,也不知那是否便是百毒神君本人!” 凤鸣霄则是冷笑道:“说来还得感谢这位江三公子,若非护送他上路,我等又哪有机会惹上这一厉害的对头?” 不料他这话刚一出口,清泠子突然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短剑,用左手持剑刺出,直取车厢里的江浊浪! 幸好凡因大师反应极快,双掌当空一合,顿时夹住清泠子的短剑剑身,让剑尖在江浊浪的咽喉前停了下来。 他不解地问道:“道友这是何意?” 清泠子咬牙不答,但她脸上狰狞的神情,已经说明了缘由 ——正如凤鸣霄所言,若非要护送这位江三公子前往洛阳,大伙又怎会惹上百毒神君这个魔头,从而搭上了自己的半副容颜和一只右掌? 虽然是冤有头、债有主,但此刻的清泠子既然无法找那百毒神君寻仇,便只能向这位江三公子讨个说法了! 面对清泠子刺向自己的这一剑,江浊浪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还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也有些愧疚。 一时间,车厢里清泠子并未收剑,凡因大师也不敢松开双掌,马车前的凤鸣霄和何不平则是不知所措,场面难免有些尴尬。 幸好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扬声说道:“我说过,江浊浪这条命,要留到洛阳武林大会结束之后!” 话音落处,一匹烈马已沿路奔行而来,马上骑士抬手一挥,一颗戴着铁盔的头颅随即滚落到马车前,正是方才逃脱的那名校尉。 再看马上那肌肤黝黑的精壮汉子,凤鸣霄不禁眉头微皱,脱口问道:“铁胆王刀?” 来的自然正是王刀 ——他并不理会凤鸣霄的招呼,也不从马上下来,只是自言自语般说道:“要是没本事把他平安送去洛阳,又或者不愿意,大可将他交给我!” 凤鸣霄一愣,立刻笑道:“护送江三公子平安前往洛阳,乃是我等职责所在,又怎敢劳烦王兄?” 说罢,他已转头望向车厢里的清泠子,缓缓问道:“清泠子道友此番同来,可还记得龙老仙尊是如何吩咐的?” 清泠子沉着脸不答,兀自默然半晌,终于松开了手里的短剑。 然后她再也承受不住断掌之痛,双眼一翻,就此晕死过去。 凡因大师见状,也急忙松开剑身,叹道:“阿弥陀佛……”扶清泠子在车厢里躺下。 而何不平的目光,却已落向地上那颗校尉的人头,说道:“只可惜这个假冒官军、驱使毒人之人,还没来得及细审,已被王兄一刀杀了。也不知此人是否便是那位百毒神君。” 听到这话,马上的王刀居然露出一丝少有的笑容,讥讽道:“此人若是百毒神君,那我便是通天妖君了!” 何不平被他这话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愕然当场。 王刀则是冷哼一声,再不理会众人,兀自纵马上前。然后在前方的分岔路口,选了那条平坦的官道,就此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句话,说道:“【凉水渡】见!” 听到王刀最后留下的这句话,凤鸣霄的脸色不由地变了。 他当即望向车厢里的江浊浪,缓缓问道:“江三公子方才说,你若是那百毒神君,定然是在我们此行的那些必经之处设伏,可是如此?” 江浊浪回答说道:“是……” 凤鸣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