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替自己立下的规矩。 南宫珏从桌上抽回被林嫣如握住的左手,沉声说道:“在我和他的帐没有算清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顿了一顿,他又柔声说道:“你若是害怕,不想再跟着我们,我这里还有些银两。” 林嫣如显然有些失望,伴随着低头之时,一滴眼泪已悄悄掉落到了自己的那碗面里。 但是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问道:“南宫大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可是……要是我们一直买不到江先生要的那本书,那该怎么办?” 南宫珏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 很快,两人从面摊出来,又继续去其他书店询问。 直到日头偏西,还是没有结果 ——庐州城里的所有书店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唐时谷神子版本的【道德经】,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谁知就在南宫珏都快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转机。 一个十四五岁年纪的小书童主动找到了他们,问道:“请问是二位是要买谷神子校刊版的【道德经】么?” 南宫珏惊喜之余,立刻回答道:“正是。” 书童便向二人做了揖,恭声说道:“二位客官且随我来。”然后当先带路。 南宫珏和林嫣如对望一眼,急忙紧跟其后,一路穿过庐州城里的大小街道。 最后,他们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书店里。 然而这家书店,南宫珏和林嫣如早上就已经来过了。 南宫珏甚至清楚地记得,书店老板当时很有礼貌地对自己说道:“书都在此间,客官自行挑选便是。若是没挑到合适的,那便是缘分未到,不可强求。” 现在,老板还是那位老板,态度依然很有礼貌,说道:“看来二位客官的缘分已经到了。” 南宫珏不明白。 带路的小书童已解释说道:“说来也是二位客官的运气好,今日午间,我家主人——也便是这家书店的东家,恰巧过来喝茶。他听说你们正在四处求购谷神子校刊版的【道德经】,不禁有些诧异,这才令我将二位客官请来。” 说罢,他见南宫珏还是不太明白,又笑道:“客官要买的谷神子校刊版【道德经】,其实并非流传于世的通行本,而是唐时走位谷神子先生,在拜读【道德经】后,结合自己的见解,加以批注重新校刊的版本,总共也只印了百十来本,只在朋友间传阅。是以世间读书之人,往往不知还有这么一版【道德经】。 而在我家主人的藏书里,正好便收藏了这么一本【道德经】,其内容虽不见得有什么高明之处,但好歹是唐时古籍,恐怕已是当间孤本。 对此我家主人说了,二位客官既知此书,想必也是博学之士,若是真心求购,大可留下名号地址,待到我家主人有空时,必定携书登门拜访。” 南宫珏这才弄清了这本怪书的来龙去脉,不由地松下一口大气 ——看来江浊浪并未欺骗自己,世上果然有这么一版【道德经】。 可是对于书童的这一提议,他显然不太赞同,当即说道:“登门拜访就不必了。今日我前来买书,你家主人既然有这本书,若是愿意出售,双方一手给钱、一手给书便是。” 书童微微一愣,回答说道:“还请客官见谅,我家主人俗事缠身,今日未必有空。” 南宫珏坚持己见,说道:“无妨,我可以等——就在这里等。” 眼看对方摆出这副姿态,那书童倒是个聪明人,当即笑道:“既是如此,还请两位客官在此稍坐,容我前去回禀。” 于是南宫珏和林嫣如便在书店里等候,书店老板也奉上两盏春茶。 待到一盏茶喝到第三泡的时候,书童已经回来了,将一本包裹了好几层羊皮纸的古书递给南宫珏。 南宫珏解开羊皮纸,封面上是【道德经】三个古隶;翻开书页,里面除了经书原文,字里行间分明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批注。 他不禁问道:“这便是唐时谷神子校刊版的【道德经】?” 书童反问道:“书是客官自己要买的,莫非客官自己竟不认得?” 南宫珏沉吟半晌,径直问道:“多少钱?” 书童笑道:“我家主人说了,此书既是孤本,自然价值连城,非银钱所能估量。客官既知此书,已是有缘之人,我家主人便当交个朋友,半卖半送。一千两、两千两白银都行。” 南宫珏顿时愕然。 一旁的林嫣如也坐不住了,急忙接过书来翻阅,问道:“这……这区区一本书,如何要卖……一两千两银子?” 那书童察言观色,不禁笑道:“客官莫不是没带够银钱?那也无妨,我家主人说了,既然是交个朋友,钱多钱少并不重要,客官随缘便是。” 听到这话,南宫珏便伸手如怀,摸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银票的面额是五十两,正是这趟远行江浊浪支付给他的一半酬金。 书童顿时笑不出来了。 幸好南宫珏也察言观色,立刻又解下腰间长剑,连鞘放在桌上,问道:“你看这柄剑值多少钱?” 剑是慕容山庄当世高手慕容无猜的佩剑。虽未出鞘,但仅凭剑鞘上密布的珠玉,也知此剑极为珍贵 ——据那位钟南山罗金仙所言,这柄剑还有个名字,叫做【流光溢彩剑】。 书童显然是个识货之人,略一端详,脸上已重新露出笑容,说道:“客官既然有此诚意,那我便替主人做一回主。由谷神子校刊的这一【道德经】孤本,便请客官收好。” 说罢,他已伸手去取桌上的银票和宝剑。 可惜那张五十两的银票却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