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两个字: 救我! 所以此间盛宴中的这些年轻少女,其实并非【夺情公子】的属下,而是被他胁迫而来,甚至是从附近临时虏劫来的? 就在这时,正中席位上那清瘦男子再次长笑一声,用慵懒的声音问道:“我自宴请江三公子,干卿何事?少侠何人,因何阻拦?” 南宫珏急忙收回思绪,一时也顾不得那少女的求救,争锋相对道:“车中之人,是我雇主。雇主既不肯相见,我自然不容旁人叨扰于他。” 清瘦男子微微一怔,这才眯着醉眼细细打量南宫珏,随即摇头叹道:“年轻人初涉江湖,可别糊里糊涂丢了性命。你可知道自己的这位雇主是谁?” 南宫珏冷冷说道:“我的雇主,我当然识得。倒是阁下是谁,我却并不识得。” 这话一出,左首上位躺在两名少女怀中的锦衣公子顿时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不想此间竟有人不识【谢王孙】?好笑,当真好笑!” 听到这个名字,南宫珏立刻说不出话来了。 【慕容】、【南宫】、【百里】,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三大家族,到如今已有数百年渊源。 每隔数代,这三大家族或多或少都会出几个名动江湖的人物,所有才有资格被称作【武林世家】。 不料近数十年来,江湖中却有一脉【谢】姓家族悄然崛起,据说乃是东晋王谢两家的后人。 不过短短数代间的经营累积,这谢家一脉便凭借过人的智谋和凌厉的手段,成为江湖上新晋的【武林世家】。无论势力还是财富,抑或武功,皆已不容小觑。 其风头正劲,几乎以一己之力盖过了原本的三大家族。 而【谢王孙】这个名字,正是谢家这一任家主! 对此,南宫世家的好几个长辈都曾告诫过南宫珏 ——行走江湖,千万不要招惹谢家的人! 尤其不要招惹到谢王孙! 所以,【夺情公子】便是谢王孙? 也是此间这场极乐盛宴的主人、正中席位上的那个清瘦男子? 南宫珏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若是他一早知道邀请江浊浪前来的赴宴的这位故人,竟然是便是谢家之主谢王孙,那么就算是要和那巨汉阿托拼个你死我活,他也绝不会来! 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望着南宫珏惨白的脸色,正中席位上的谢王孙不禁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你替江三公子驾车至此,也算一桩功劳,倒是不必为难于你。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人什么都好,但是有一点不好,那便是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主意。” 南宫珏不由地深吸一口大气。 现在逃走,还来得及? 而且要赶在这位谢王孙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但是他犹豫了好久,终于吐出一口长气,冷冷说道:“不巧得紧,我这人也是什么都好,但是有一点不好,那便是拿人钱财,便要与人消灾!” 显然,南宫珏已经做出了选择。 正中席位上的谢王孙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无论如何,年轻人能有如此胆量,当浮一大白。” 说着,他伸指轻弹,面前一个盛满美酒的古瓷杯便离席飞起,飘向十几丈开外的南宫珏。 酒杯飞得很慢,好像被一条无形丝线悬挂在半空中,一尺一尺送向马车这边,显然是谢王孙附带在上面的内力使然。 南宫珏心知这杯酒非同小可,可话到此处,自己已是非接不可 ——大不了就是被谢王孙附带在酒杯上的内力震伤。 于是南宫珏长剑刺出,用尽全力劈向半空中飞来的酒杯。 谁知他刚一挥剑,身后车厢里已传开江浊浪的声音,低声阻止道:“不可……” 但南宫珏的长剑已出,剑尖眼看便要碰到迎面而来的酒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琴音突然奏响,犹如月光摇曳下的万顷沧海。 南宫珏当然识得这琴音,而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江浊浪终于拨响了他那面半黑半白的古木琵琶! 伴随着琵琶声起,南宫珏只觉身子一热,手里刺出的长脸下意识地一转,竟在间不容发之际,由疾刺变作平托,用剑身托住了谢王孙送来的这杯酒。 然后琴声一沉,南宫珏随之挥动长剑,顺着谢王孙酒杯上的力道,用剑身托着酒杯绕身旋转三圈,终于让这杯酒稳稳停留在了自己的剑上。 显然,南宫珏已接下了谢王孙送来的这杯酒。 车厢里立刻传来江浊浪的咳嗽声,似乎因为这两记弹奏牵动了伤病。 可是对南宫珏而言,比起谢王孙附带在酒杯上的雄厚内力,更令他惊讶的,却是自己的这位雇主江浊浪 ——他居然能用琴声操控自己出剑? 这究竟是什么妖法邪术? 不止是南宫珏,对面席位上的众人脸上,也相继变色。 谢王孙似醉似醒的双眼中,明显有一丝狠辣的杀意掠过。 而左首上位的锦衣公子,也已坐直身子,神色复杂地望向马车。 就连右首上位那个脸戴面纱的异域女子,也终于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马车车厢,眼神既兴奋,又惊惧。 她忍不住用怪异的腔调喃喃说道:“其弦如割,其音如锋,其势如破,其心如诛……果然是传说中的【破阵】!” 【破阵】? 南宫珏觉得自己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听正中席位上的谢王孙已抚掌大笑,朗声说道:“破阵一曲,三界静听,诸天神佛,叩首泣血!能够奏响【破阵】之人,世上除了江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