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蒙面人惊恐地看着与自己同来的其余六人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又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谢尘,慌张道:“你想要怎么样?” 谢尘道:“你说是穆莎让你来杀我,那我自然要带你回去对峙。” 那人双目圆睁好似想要争辩,可还不等他开口,就发觉谢尘一伸手卸掉了自己的下巴。 口中呜呜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谢尘笑道:“似你这样的死士,我总得防着你自杀,现在可还不是你该死的时候。” 不出意料,当谢尘扛着黑衣人回到穆莎为他安排的住处后没多久,穆莎便到了。 “公子,今夜可曾有什么事情发生?”穆莎在门外柔声道。 谢尘开门对一身轻纱的穆莎熟视无睹道:“圣女何必明知故问?” 穆莎好似不解道:“公子为何与妾身如此生疏?” 谢尘道:“你派人来杀我,我如何能与你亲近?” 穆莎花容失色道:“妾身,妾身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便是公子与师弟有谋,妾身也绝不会派出人去杀先生。” 谢尘道:“哦?原来你知道我今夜是去和李幻梦见面。这么说,果然你也派人跟踪过我。” 穆莎轻咬下唇道:“妾身只是心忧公子善良被人利用,绝无加害之心。” 谢尘却一指在旁的黑衣人笑道:“可是,他却口称是你派去的杀手。” 穆莎好似这才看到屋内还有第三人,轻移莲步到那被点中穴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伸手扯下对方面具打量片刻道:“你竟是我派出去的?” 那黑衣人看着穆莎好似人畜无害的美貌面容,眼中却满是恐惧。 穆莎却没有再继续为难他,只是转身与谢尘道:“公子,不妨将这人交给妾身,明日妾身定会给你个满意地答复,不知如何?” “好。”谢尘毫不犹豫。 出了谢尘房间,穆莎贴身侍女跟上来,言语之间有些不解道:“圣女,婢子有一事不解,不知……” 穆莎道:“你不明白为什么谢尘明明觉得刺客是我派出的,却还愿意把人给我?” 侍女点头。 穆莎掩嘴笑道:“因为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人是我派出的。” 侍女颠了颠自己扛在肩上的黑衣人道:“那……” 穆莎道:“你又疑惑他为何要说这人是我派来的对吧?” 侍女仍是点头。 穆莎道:“你莫非真的以为谢尘是什么单纯天真之人?” 侍女疑惑。 穆莎道:“当然不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或者说,他清楚我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可他仍要这么做。” “为什么?” “他只需要这么做了,便能把问题抛给我,逼我主动,我做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他和李幻梦能够得到的也就越多。” “那……圣女为何要如他们所愿?” “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啊……”穆莎叹息,“所以,谢尘知道,就算他一直是李幻梦的人,我现在也绝无可能对他下手,而至于这家伙的身份,如今不想让楼星河活过来的人,会有谁呢?” 侍女张口好似想说什么,可半晌又说不出话,只觉得上层的人行事弯弯绕绕让人莫名其妙,明明是敌人,为什么又要好生伺候?明明知道对方不忠却又要留下? …… 翌日,教中正殿。 穆莎满面泪水跪在殿外。 “圣女这是何意?”教中两位护法长老很快便知道了此事,虽然早已暗中投靠贺沧海,但此时却仍然不能视而不见,只好派人将穆莎放进大殿。 四圣教中四堂之上,便设有左右护法长老,两位长老自接任起,便再无姓名,只以阴阳为名。 此时,阳长老道:“穆莎,你是教中圣女,当自持身份,怎么可以像那些寻常女子一般哭哭啼啼闹个不停!” 穆莎听到这话仍是哭的梨花带雨停不下来,抽泣道:“穆莎一介女子,能够得恩师青睐方才有如今的圣女之位,可到了现在,恩师病重不起,莎本想略尽绵薄之力,却不料有人不仅要害我,更要害恩师,因此这才忍不住哭泣。” 阴长老皱眉道:“你莫要胡言乱语,圣教之中人人敬重教主,谁敢生出加害之心?” 穆莎道:“如何不敢?我为老师请来郎中,昨夜却有人派出死士杀手,若不是莎机警,只恐已被对方得手。”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阳长老道:“教主之病,便是青先生也束手无策,你请来的人又如何能行?” 穆莎抗辩道:“行与不行只有与老师治过才知,即便不成,莫非便是能让人随意刺杀之理?” 阴长老道:“话虽不假,但你又知道凶手是何人派遣?” 穆莎忽然不哭了,而是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直勾勾盯着端坐的两位长老道:“派出刺客的,便是大师兄贺沧海!” 此时,贺沧海与李幻梦恰好一前一后接到消息到了正殿。 贺沧海刚一进来,就听到穆莎指名道姓控告自己,自然是怒发冲冠高声驳斥道:“我如何做过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穆莎道:“这自然是昨夜的刺客告诉我的。” 贺沧海道:“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把刺客带上来与我当面对质!” 穆莎道:“好!既然你要对峙,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听到他这话,贺沧海反而心虚了,他早知道穆莎又很多办法对付男人,虽然说这些东西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下流手段,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派出去的人究竟能不能抵抗。 正当他犹豫间,那人被抬了上来。 早已被拷打的血肉模糊的刺客被抬上来,口中呜呜作响却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