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俊美异常的男人,便是因商队遭了马贼有些狼狈也仍是一副出尘脱俗的样子。谢尘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可以用美貌来形容,可唯独面前这人却可称得上是眉目如画英姿飒爽。便是站在黄沙漫天的村子里,也宛如一朵白云,飘渺而美丽,一双眼眸中似有星辰闪动。 背负一口宝剑,剑身薄如蝉翼,剑柄凤头环绕。剑的主人如此俊美,剑自然也不同凡响。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竟然会是这迷了路商队的主人名唤李幻梦。 李幻梦道:“这些日子来,多谢陈先生照顾受伤的弟兄。” 谢尘拱手不答话。 李幻梦不以为忤又问道:“先生不似村人,可是从中原来?” 谢尘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道:“不错,我是从中原来。” 李幻梦又行一礼道:“难怪先生如此不凡,便是遭难也能如此从容淡定。” 谢尘看着李幻梦俊美似女人的脸冷冷道:“你怎知道我落难?” 李幻梦摇着折扇笑道:“这西域中没有不向往中原的,若无变故,似阁下这样超凡脱俗的人又为何要不远万里自中原来躲在这样一个小村子里?” 谢尘道:“你却是看错了,我虽然是中原来,但中原也并非人人都有大本事,我不过是没什么名声的小郎中罢了。” 李幻梦轻笑不答,只是又问道:“先生自中原来,又居于这小村子里,只不知这富庶中原又与西域小村有和区别?” 谢尘道:“自然是天壤之别,又有什么好比较的?” 李幻梦却又问:“若与中原乡村比又如何?” 谢尘盯着对方看了许久,这才幽幽道:“中原乡村自与此处不同,中原大地国泰民安,便是有盗匪也只能偷偷摸摸避着官府行事,百姓安居乐业,无需操习武艺以求自保,若有冲突冤屈也可往长老县令处辩解,而此地小村人不过过百,凡是皆以长老为主又以祭祀神灵为主,自然安宁。” 李幻梦道:“我却觉得这小村子颇有些桃源之意。” 谢尘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捣药。 李幻梦道:“先生为何好似对我不满。” 谢尘这才道:“我不是什么先生,也不喜欢说太多话,如果阁下无事便该准备继续启程上路了,商队已经于此耽搁很久。” 李幻梦虽然讨了个没趣,但却仍是不生气,只是拱拱手笑眯眯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李幻梦的商队就重新启程离开,而伴随着李幻梦一行人的到来,似乎也预示着这重新建立的小村寨重新与人世间打通了联系。 自那以后渐渐也有些旅者行商路经此地,而恰好这片河谷绿洲又算得上是富饶,一时间村子里的众人也逐渐因与外人交流变得富庶。有了钱,就有人开始做起了生意买卖,渐渐地客栈酒楼也在村子里搭了起来。 不过半年时间,这原本一无所有的小村子竟然有了些许繁华。只不过纵使村子变得富庶繁华,每月的四灵祭祀却仍是雷打不动,而那些村民也仍是对汪古敬畏有加。 谢尘对一切变化不过冷眼旁观,每日做的仍不过是采药,看病。 这一日,李幻梦的商队又回来了。 只不过村子里来的人也多了,更何况已经见过,村民们自然也不会像过去一半惊慌失措。 李幻梦一行人这次终于能够住进客栈休息免了露宿之苦。 可按理来说无人受伤他们不应该拜访谢尘,可李幻梦却还是去了。 他如前次一般彬彬有礼道:“陈先生,请恕在下冒昧打扰。” 谢尘只是冷言道:“既然自知是冒昧打扰,便不要来了。” 李幻梦却道:“在下这次去了关内做了笔买卖,但却也听说了些事情。” 谢尘道:“你做了什么,听了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李幻梦道:“我听说天山派联合六扇门在大漠中打听一个要犯的消息。” 谢尘捣药的手明显停了一下,却又不动声色道:“这与我又有何干?” 李幻梦继续道:“如今天山派的通缉发的到处都是,大有不拿住那要犯誓不罢休的架势,不论是行商还是旅人,大多都知道了这消息。” 谢尘捣药的手这次彻底不动了。 过了许久,他才道:“李公子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李幻梦道:“在下只是感慨,那被通缉的要犯曾经也是江湖中众星捧月,便是天山派的叶掌门对其也是敬重有加,只不想到了如今,却是刀剑相向。若是细想,所谓情谊义气,不过虚妄,这世人做事,仍不过是利益二字罢了。” 谢尘不答话了,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自顾自去翻药材了。 李幻梦也不坚持,只是冲着谢尘背影拱了拱手就起身离开。 入夜,谢尘躺在床上好似已经熟睡。 窗外却闪过两道鬼鬼祟祟的黑衣身影。 一人道:“大哥,当真是他?” 另一人道:“你未看清,我难道就看得清?不过远远看着容貌与画像有几分相似,有是中原来的懂医术,那便八九不离十了,再说了,纵使抓错又如何?你我难道还用担心伤及无辜?” 开始那人赞同道:“这次叶云凌开得价可真高,只要真抓住了要的人,咱俩便再也不用担心被天山派追杀了。” 第二人道:“我可听说这家伙武功极高,便是叶云凌和中原来的鹰犬联手都拿他不下,咱们还得小心为妙。” 第一人道:“大哥莫慌,纵使他武功再高,只要中了迷香也不过是俎上鱼肉,即便他医术再秒,莫非睡着了的人还能自行解毒?咱们本就不与他正面交手,难道有心算无心之下,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