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为此行有什么担忧,因为李长生还没死,情蛊没有发作,女帝还活着,这就是证据!”妹妹宋芷兰斜瞥了眼姐姐,眼光隐晦的在宋春晓腰带处的华美玉佩与七彩流苏上掠过。
“那你更应该小心了呀。”宋春晓太熟悉妹妹的性格了,没有迟疑便回应说。
“那李长生若真是还活着,定不会放过使节团的,你也知道草原路远,是鞭长莫及之地,他只需要组织一小股对抗力量,便能牵制燕国了,故此他在那里是无法无天的,纵使血魔教在燕国有再多影响力,终究无法继续捆绑住他了!”
宋春晓所言十分有理,李长生有不错的出身,还做过将军,本身还是四阶蛊师,尽管是个纨绔,但他若想在草原上凝聚一股力量,实则是不难的。
再加上一些燕国较为先进的战术,做个恶心人的外患,那是一点难度都没有的。
“你又在贬低血魔教,你别忘了,你眼里的情郎,之所以会接纳你,完全是因为你的背后是血魔教,否则,你也不过是个普通女蛊师而已。”
宋芷兰是半点不领情,对宋春晓这叛变出血魔教的姐姐,拥有着极为复杂的情感。
她不信宋春晓,却又在宋春晓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出现,并隐身其影子里。
明面上说是想刺探秦王的底细,但她的一举一动,皆为宋春晓而服务,二人就算有再多的教义之争,却仍然在合作,姐妹情谊可见一斑。
“又急,姐姐和你保证过了,你出关这段日子,姐姐是不会亲近教内任何人的,离他们远远地,绝不碰你的嫁妆,你放心就是了。”
宋春晓咯咯轻笑,姿态落落大方,温软性格与婉转的声线,使人不知不觉的放松,心中的顾虑与隐忧被消解。
“姐姐,血魔教是我们唯一的退路,也是我们最后的底牌,未曾得见曙光之时,绝不可轻动。而我也绝不可能接受教义或任何一种分裂形式的,我劝你不要轻信秦王,哪怕是为自己留一个台阶呢!”
宋芷兰还是放低了口风,表示拿包容开明的姐姐一点办法都没有。
“知道了,天快亮了,你该出发了。”
宋春晓勉励的微笑,在晨曦彤光下更为温柔,刻在宋芷兰心中。
“再见,等我回来后,一定会带给你好消息!”
宋芷兰与姐姐告别,挎着弯刀,翻身跃上一头大角鹿,从秦府后宅离开。
宋芷兰追上去,见其汇入使节团队伍,与几十家很有实力的商队一同出行,眸光带些赞许,骄傲,直起身子,迎接着无关者,知情者们各种各样的目光。
“妹妹,当你从草原回来,你将洗去一身的污浊,成为宋家走向光明的领路者,血魔教太久远了,患有顽疾,唯有连根拔除,才能让秦王改变态度。”
宋春晓解脱似的长叹:“就让姐姐任性一次,为了你,也为了我,扮演一次恶人吧!”
……
北疆玉山之西,清澈雪水汇聚,奔流的一条不知名河谷中。
伍运似豺狼般赤红着眼,连蓝色的眸也被侵占,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持着天赋血脉凝聚的战兵,与五百名宁远军对峙。
“果然是伍家血脉,这种发自灵魂的颤抖,是王之血脉的象征!”
带领队伍的是一位伍家旁系大将,实力达到了恐怖的五阶中期,胯下骑乘着一头钟灵淑秀的白鹿,其双眸以有人性化的深思神色闪烁,显然已达通灵之境,是五阶蛊兽中的佼佼者。
“伍运,你已经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
另外有三位四阶高手参与围捕,三百多位低阶蛊师围堵,这等阵容可称得上是极其少见了。
这股力量足以轻易攻下一座主城,仅有皇室成员镇守的州府,方能与之抗衡。
“李长生呢,他还活着吗?你们连他都容不下,又怎么可能放过我!”
伍运嘶声大吼,并不是他多关心李长生,也不是他和李长生统一阵线了。
而且李长生是最早揭穿他身份的人,可想而知,连知情者都要死,更别提他这个麻烦的源头了。
现在若投降了,估计会沦为试验品,被剥皮抽血,散去修为,作为种猪来使用,这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你无权与我等谈条件,不屈服,就只能是死!”
五阶强者一怒,恐怖的元气威压轰然砸下。
河水被气场击断,倒卷翻腾,大地在气场压力下,乱石沉陷,一些脆弱的甚至当场化作粉末。
这既是五阶蛊师的神威,超脱了凡俗的想象,已经蜕变为恐怖的人形规则了。
“噗!”
伍运一口鲜血喷出,人像是破麻袋般飞出去。
但他到底是身居伍家最精纯血脉的大反派,即将坠地落入包围圈之前,体外卷起一道黑风,形似鬼魅的虚影一闪而逝,卷着伍运向崖壁阴影掠去。
“影神蛊!”
见状,在场众人都很吃惊,这影神蛊极其稀有,在蛊虫排行榜上,也是前一百的存在。
伍运能得此蛊虫,绝对是运气爆表,很符合大反派的逼格。
“滚!”
伍运身在影神蛊内,无影无形,如黑云卷掠,掌中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