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娇是不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或者是那官府真能查到我跟那死和尚的来往?”陈芸雪有些草木皆兵,面对母亲的询问做贼心虚地低声回答。
云氏浅浅一笑,安慰道:“不可能的,娘亲吃一堑长一智,上次的事情给了教训,那僧人跟我们也没有直接接触,她就是怀疑也拿不出证据来,放宽心啊。”
陈芸雪的情绪在母亲这儿被安抚,她也认定陈芸娇就是故意吓自己的了,松了口气的同时拽着母亲的手软软撒娇:“那陈芸娇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变化这般大。”
闻此言,云氏的脚步停滞一刹,微侧身回眸看向人流末端孤身一人的陈芸娇,这小贱人最近是变了许多,不好拿捏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国公夫人将宴会的地点改到了花园中去,周围姹紫嫣红的花比不上花枝招展的夫人小姐们。
人比花娇,说的是每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
落座之后,国公夫人的眼神就开始若有若无地开始在花厅内扫视,终于是寻到了陈芸娇的位置。
陈芸娇也知道国公夫人不会善罢甘休,寻了一角落窝着。
国公夫人心头一喜,国公夫人立马抛下了正在聊天的夫人坐到了陈芸娇的身边。
虽然她也瞧不上陈芸娇,她瞧上的是陈芸娇的命格,那个颇受关注的凤命。
她能让国公府更上一层楼,哪怕她容貌尽毁,到时候给儿子再纳上几房貌美的姨娘就是了。
“娇娇呀。”国公夫人自来熟地唤着陈芸娇的小名,陈芸娇没觉着亲切,这种刻意的讨好她上辈子也见得多了。
在她嫁给六皇子之前。
陈芸娇最是懂得这些人的所思所想,她们心里打的小算盘陈芸娇也是一清二楚,所以面对国公夫人示好,陈芸娇只是笑而不语。
“我那小儿子虽顽劣了些,倒是个聪颖的,功课时常被夫子夸奖呢,我呢也就直说了。”国公夫人的话带着哄骗,她那小儿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是个好孩子,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些外物受影响,你可以考虑一下国公府的世子。”国公夫人言辞恳切,望着陈芸娇的眼神甚至隐隐带着怜惜。
要不是上辈子就知道国公府是个什么德行,轻易就要着了道了
正是清楚这些,陈芸娇看着国公夫人精湛的演技不为所动,迎着国公夫人殷切的目光,婉拒的话刚一张口,还未出声。
门外忽的传出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她的声音:“国公府的几位世子外人不知,你国公夫人还不清楚吗?”
那声音好似泉水叮咚,悠悠然划过众人的耳蜗,此刻低沉中带着冷冽。
国公夫人说话的时候,身侧的夫人小姐还是能听到一些的。
这些人手头还算是有些人脉,知道国公府的世子都是什么德行。
陈芸娇若真同国公府联姻了,无外乎是入了火坑。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那国师大人楚渊站于门口,正缓步往里行来,身后的阳光铺成,在他的前方摇曳拖拽出长长的影子。
楚渊抬眸不动声色地带过陈芸娇,见人无事,这才将视线落在了国公夫人的身上。
国公夫人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身躯,堆笑道:“国师大人何出此言。”
“我为什么说这话,国公夫人当真不知情吗?”楚渊明明言辞冷淡,像是不经意的问话,可这是当朝的国师啊,怎会无缘无故地说些闲话。
国公夫人暗地里咬牙,平日里怎没见这国师多管闲事,今日跑来管这档子闲事,吃饱了撑的吧。
心里咒怨不断,面上国公夫人却是不敢显露分毫,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国师大人到来,有失远迎。”
“我不来还不知国公夫人这般巧舌如簧,竟是能颠倒是非,将那黑的硬生生掰成白的。”楚渊的话毫不客气,冷冽的双眸瞥了一眼国公夫人,自顾自带着人进了花厅寻了位置坐下。
这位置也选的巧妙,正好就是国公夫人空出来的位置,陈芸娇的旁边。
楚渊的存在感太强,压迫感也是如影随形,他这话无异于是当众下了国公夫人的面子。
国公夫人并不敢说什么,还得陪着笑伸着脸任由楚渊羞辱,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当真是令人着迷啊。
陈芸娇微微眯起眼睛,这就是她向往的,不是楚渊这个人,而是他手中的权势。
她重活一世,再不想依附任何人,想要走的路,由她自己亲自开创。
“国公府的世子,尽数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国公夫人还这般包庇,误人子弟……”楚渊的眼眸漆黑,淡声揭露了国公夫人几个儿子的“好事儿”。
那些夫人小姐虽是有所耳闻,到底是没这么详尽,这下子国公府的世子们可不好脱手了。
国公夫人面色一片惨白,心也随着楚渊的话跌入谷底,外人看来差点入了火坑的陈芸娇却似没听到一般,颔首饮茶,隔绝世外。
不知怎的,这些话里含了几分的恨铁不成钢,陈芸娇揉了揉脑袋,瞧着楚渊那张俊美无涛阴寒冰霜的脸只觉自己是没睡醒,生出了这样的错觉来。
茶水入喉,浸润了朱唇,鲜艳动人,像是屋外那迎风招展的红玫瑰,艳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