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也是倒霉。
被宋锦一直惦记,还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她。
而一支船队,不是指一两艘大船。是整整二十五艘船,连中那些掌舵操盘的水手。
晓得朱家在海上有三支船队,依旧是伤筋动骨。
宋锦不怕这些人背叛。
因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人。只要掌握了对方的卖身契,就不用担心人会轻易背叛。
短短两年,宋锦就在商界闯出了赫赫的名声。很多人都在追查她的来历。只不过她的行踪隐蔽,也是无从查起。包括她身边的人,对外都是虚假的身份名字。
京城的秦驰。
秦驰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打从宋锦离京,他一改昔日低调的作风,参加了数场诗会,才华横溢,多才博学。
仅花了两年就从国子监毕业。
国子监里负责教学的大儒,都是大加赞赏,优秀得惊艳了无数人,成功步入了京城许多权贵高官的眼里。
当中,包括皇帝。
难得一个人才,以秀才的功名,还压了一群的举人。
其中想要招揽秦驰的人不少。
秦驰一一都推了。
这样难免会得罪一些心胸狭隘之人,觉得秦驰是在恃才傲物,想给他一点教训,偏生都被秦驰躲开了。
连带想害他的人,都没有讨到好。
就是邪门得很。
“夫人最近在做什么?”
秦驰回到家中例行一问。
老李头早有所料一样,禀报道:“夫人还在福州那片海域活动。”
秦驰又问:“可有碰到问题?”
老李头乐道:“正跟人做生意,似乎还做得不错,比起老敖强多了,一年赚得钱银胜过他十年的辛苦。”
秦驰冷淡颔首。
老李头又继续道:“夫人托人给您送回了一箱礼物,当中有部分是番货。”
“拿上来。”秦驰开口。
老李头去搬进一个大箱。
一箱子的玩意,都是新鲜的番货,是宋锦外出的时候,特意搜罗来送给秦驰。
秦驰将老李头赶出去。
开始心情颇好地查看起宋锦的礼物。
屋外。
洪老头嘲笑地看着老李头,“被公子赶出来了?”
“去去,怎么说话呢?”老李头可不爱听这个,“公子是急着看夫人的礼物。”
“还不是被赶出来。”
洪老头知道这老货眼馋那些东西,“不要说你了,有些东西珍奇之奇,我也第一次见过。有时我都忍不住怀疑,那位夫人不仅仅在福州海域活动,很可能去了更远的地方。”
“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老李头坐到了洪老头跟前,抢走了他的茶壶,“海上也不是那么太平的,还有风暴难测。”
二人活了半辈子,不得不佩服宋锦的胆量。
巾帼不让须眉。
正被惦记的宋锦此时碰到了麻烦。可以在这一带做生意,畅通无阻,自然是打通了各种关系。
没人直接找麻烦。
但架不住有人手段迂回。
宋锦本来跟琉璃国一名外来的商人谈好一批名贵香料与药材,如乳膏、沉香、龙脑、珍珠、玳瑁等,结果在临近交易的当天,中途有人高价将货物抢走了。
抢走了算是宋锦没本事。
但是,对方竟然敢连定金也不退还。
从消息上来看,抢走宋锦货物的,是建宁柳家人。
“东家,此事要如何解决?”
邢纶轻声询问宋锦。
在一旁的周蔚默不作声。
以前他目光局限于徽州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又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很得东家的赏识,其实心里多少有点落差。
但这段时间跟在宋锦身边,他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某事情邢纶跟在东家身边,处理起来游刃有余。扪心自问一句,换作他来就没有自信可以做到,这让他那一点点的落差感,渐渐就消失了,反倒是认真的学习起来。
宋锦站在船头。
海风猎猎,衣发飞扬。
宋锦问道:“阿纶,你说要怎么处理?可有想法。”
“这事情我们闹起来就显得小气,但又不能置之不理。可以将消息暗中散布出去,柳家先坏了规矩,待日后我们再做什么,也不会有人多说几句。还有那个琉璃国的商人,不守信用,我们也要提醒一下其他的同行。”
邢纶的做法很寻常。
行商坏了规矩。
一开始没人拿他们怎么样。
但是很招人忌惮。
这个有点类似于失信名单。
再有人跟他们做生意,就会防着他们一手。
其实说穿了,没有背景的新人,谁也不会当一回事。
名声好坏也要人家在乎。
若是人家不在乎的话,此举也是不痛不痒。
宋锦的商队来到这里。
根基尚浅,自然是尽量避免跟当地人冲突。
“此事若不来个杀鸡儆猴,我们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怕是要毁于一旦。以后人人都知道咱们是软柿子好拿捏。”宋锦面带冷色。
这真把她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