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恨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容佩不冷不热道:“慧贵妃娘娘嫌弃你不通规矩,使人教教你,奴婢不过提前教了而已,谁知娴嫔娘娘好没学识,难怪整日窝在宫里,只看些小姐书生私奔的戏码!”
如懿瞠目结舌,“你一个奴婢也敢说本宫的见识,本宫要把你赶出延禧宫!”
容佩呵呵地笑了,“好啊,奴婢正好另寻个好去处。”
说完,也不等如懿答话,容佩自顾自走了,打算先去找六阿哥说情,再去找凌云彻看看他的伤好了没有,可不能落下个隐疾,耽误了她以后的幸福。
如懿气得浑身直颤,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今天她可真是委屈坏了,平生积攒的脸皮都被人扯了个干净!
慧贵妃嚣张跋扈欺负她,容佩不尊主子挤兑她……
此刻只有皇上能安抚她受创的心了,是啊,她被这些人欺负得这样惨,皇上一定心疼极了。
如懿想明白了,她得去找皇上,在这之前,先去御花园摘两枝红梅,来方便她和皇上怀念年少岁月。
可惜时节不对,如懿在树丛里钻来钻去,才终于找到一支开得稀稀拉拉的花枝。
“皇额娘,您别想女儿的事了,女儿难得和你一起出来赏景,咱们就好好看花吧,您千万注意身子,可别再伤心伤身了。”和敬扶着皇后的手,两人强撑着一张笑脸,在石子路上缓缓走着。
皇后听了满眼含泪,摇头,“你皇阿玛一开始不愿你去和亲,可如今迟迟没下决定,就是希望渺小了,越是拖着,事情越是难以转圜。”
和敬也含着一双泪眼,带着哭腔倾诉道:“皇额娘舍得女儿吗,就算舍得女儿远嫁,可永琮刚走,女儿怎么能放心离开你……”
皇后不答,扭过头不去看和敬哭泣的脸,却正好看见不远处一个黄灿灿的身影,头上配着大红花,手里拿着红梅,好一道番茄炒鸡蛋。
如此显眼又鲜艳的东西,让皇后看了满心不悦,一张脸如冻了严霜一般冷。
她冷中含怒道:“如今宫里刚没了阿哥,这个贱人是谁?打扮得花枝招展给谁看!”
不需皇后多下令,素练过去一把把人揪了过来,“皇后娘娘,是娴嫔。”
如懿跌跌撞撞站直了,皱眉道:“嫔妾见过皇后,不知嫔妾好端端摘着花,这个奴婢为什么要来冒犯嫔妾?”
皇后正是为儿子病逝伤心的时候,又要为阻止女儿和亲操碎了心肠,哪里能见如懿这副模样。
当即骂道:“没心肝的东西!本宫的永琮才没了多久,你就敢穿黄戴红地卖弄起来了!从前的打扮和老嬷嬷守丧似的,今天倒穿得光彩夺目,无非起了歹心,阿哥没了,你就这般高兴?”
如懿晃了晃脑袋,抬头道:“皇后非要这么想,嫔妾无言以对。”
“好好好,你既然承认了,”皇后血压猛地升高,瞬间眼前发黑,“你,你,本宫就知道,果然你早盼着嫡子出事。”
皇后想起永琮去得蹊跷,低头死死瞪着如懿,语气冰冷,声色俱厉:“讲!是不是你,本宫的永琮会病逝,是不是你插了一手!说,除了你还有谁,到底有谁害了嫡子!”
如懿惊诧地看向皇后,“八阿哥会死不是嬷嬷做的吗?”
皇后质问道:“是不是你?”
如懿一天之内受的委屈太多,此刻也不想辩解了,只淡淡道:“皇后娘娘如此侮辱嫔妾,冤枉嫔妾,嫔妾百口莫辩。”
和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本以为小弟的死是意外,无非是额娘接受不了,找人解气罢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当众默认害死了皇子。
她喝道:“你敢谋害永琮,我这就要去告诉皇阿玛,必赐你一杯毒酒或是赐白绫!抛去乱葬岗才好!”
如懿这才慌了,她没承认啊,怎么就要杀她了,“嫔妾没有,是皇后娘娘非要冤枉嫔妾。”
皇后瞧见她这副熟悉的嘴脸就觉着恶心,次次都是这样,说一句不知道两句百口莫辩,就把皇上指使得团团转,护着她为她查案!
如今在她面前还敢这样做,皇后可不惯着她,目光不善道:“本宫瞧着你头上的红花太过俗气,不够红。素练,你去剥了她的外衣,叫她跪在这石子路上,直到中衣上的颜色比红花还艳才准起来!”
如懿还在叫屈,素练一把拽下她发鬓上佩戴的大红花,塞她嘴里堵住,又把那碍眼的黄灿灿衣裳拽下。
“娴嫔娘娘还不快跪下,早些跪也能早些染色。”
宫里的石子路是颗颗经过挑选的圆润石头,要磨出血迹何其困难,如懿跪在上面,只觉得硌人又丢脸,她弯起膝盖,想要整个人缩在一起来减轻疼痛。
素练眼光犀利地扫过去,一脚踹在她膝盖上,只把如懿的体面给踢掉了,她怒道:“皇后娘娘下令,娴嫔还敢偷工减料,简直不把中宫放在眼里!”
如懿满眼都是滚落的护甲,可素练实在不好说话,虎目怒瞪,她敢挪就踹,最后被踢得膝盖生疼,叫苦不迭,中衣没染上血色,先被鼻涕眼泪糊了一片。
皇后在另一条路上走着,她虽罚了如懿,可一见如懿的脸,一听如懿的话,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