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
这段时日润玉是难得的忙碌,天帝将兵权暂且交由他处置后,润玉白日里要去五方神将府,接手了旭凤手里的兵权,便要统领天界各处的守卫,理清楚往日的天兵调度,这些事务每日都要报给天帝。
夜间润玉还得履行夜神的职责,赶去夜空为六界披星挂月。
幸而还有江曜为润玉分担了一部分,才让他能喘口气。
作为夜神,都是做惯了的事,自然好说,可旭凤手底下的天将就没这么听话了,尤其是燎原君。
他是旭凤忠实的拥簇,在燎原君看来自己主子不过是一时的失势,天后所作所为与火神殿下有何干系。天帝最疼火神殿下,夜神不过得意一会,暂时替火神管一管他们罢了。
所以不服润玉,润玉召集天将他姗姗而来,要一些陈年案宗也拖着不给,暗地里劝说其他天将守好旭凤的权力,总有一天他们殿下会回来的。
燎原君如此忠心,让这些天因为火神不利传言而惶惶不安的天兵平静下来,同时也替旭凤挽回了不少军心。
天帝在上看着,润玉不好开口指责燎原君擅权,江曜可不在乎那些,直接唤来燎原君问个明白。
江曜冷着脸,轻轻翻阅着卷宗平静地说:“燎原君,本座素来听闻你对火神忠心耿耿,你们之间的情谊很不一般。火神不在,便也由你继续代为掌管五方神将府,可如今天帝有命,神将府已归润玉掌管,何为君何为臣,有些事情你须得知道分寸。”
燎原君面上做出一副恭敬的神情,闻言赶紧解释,嘴上连连说着:“不敢不敢,夜神殿下有什么吩咐,小仙都是立马派人去做了,并未耽误夜神的大事,小殿下这般言语有失偏颇,误会了小仙。”
江曜忍不住睨他一眼,燎原君低着头看不清脸色,“是吗?那为何呈上五方神将府这些年来调动人员的卷宗如此困难,莫不是燎原君有私心,特意拖着,不想让润玉掌管曾经属于火神的军权吧?”
燎原君严肃了脸色,义正言辞道:“小殿下这番言辞是故意挑拨火神殿下和夜神的兄弟感情。”
“火神麾下人员调动有关鸟族内部事宜,天后有令,不宜让闲人知晓,所以小仙斗胆没有交出,想必夜神为人良善,必然不愿为难小仙的,今日小殿下如此咄咄逼人,岂不是败坏了夜神的名声。”
燎原君说完后,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微妙变化,“再者说,此事应当由夜神来询问我,敢问小殿下算什么身份呢?”
燎原君面上带笑,心里却暗自不屑,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仙,也想插手他们五方神将府的事,不知天高地厚。
江曜嗤笑一声,抬眉望去燎原君仍是一副无畏的表情,“什么鸟族内部事宜?旭凤指使麾下天兵打开天界八大粮仓,放粮给鸟族时日已久,到如今恐怕所有粮仓都空了大半吧,旭凤拥兵自重,你敢帮旭凤隐瞒此事,更是玩忽职守,对天界不忠。”
“原本我想好好询问一番,燎原君既然不想开口,顾左右而言他,那就再也不用开口了!”
闻言燎原君暗藏不满的脸色开始沉下,讥笑道:“你说话要有凭证,我神将府做事不容置喙,否则闹到天帝面前,连夜神也保不住你!”
江曜摇摇头,凭证?不过是天帝会因为旭凤保你罢了。
问他的身份也要看你燎原有没有那个本事?
江曜挥手禁锢了燎原君的灵力。
眨眼地上出现一只摇头晃脑的夜鹭,瞪着凶狠狠的眼睛要来啄他。
可是下一秒就不见了踪影。
他将夜鹭送到了旭凤身边,燎原不是忠心耿耿吗?那就让他陪着自己主子去。至于旭凤,现在有没有闲心来照顾他这个不会开口说话,只能到处啄人的鸟,就看他运气喽。
润玉此时从后面哭笑不得走出来,“曜儿,我是想让你懂些治军的道理,依照军规好好处置一番燎原君,你直接将他赶走了,外头不知要传出什么流言。”
江曜半扶着脸颊,另一只手玩着毫笔,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好处置的,我已经对他多说了两句,他既然不识相,我可不像你脾气好,能忍他在我面前蹦跶。”
“旭凤拥兵自重,你为何不直接向天帝说明,也不用整日和这些顽固之辈勾心斗角了。”
润玉摇头,“旭凤再如何,也不过私下提供鸟族吃食罢了,父帝不会迁怒他的。”
说起来,润玉又沉沉叹气,他的确向父帝说过,旭凤手下已经自成一派不服管教,希望父帝下令,将他们打算分在各处也好管理,可父帝只说他管教不力,不堪大用。
既然管不好,那以后这些人还是旭凤的麾下,不必他来管了。
纵使他有万般手段,也抵不过父帝想让旭凤为尊。
这些倒也罢了。
那日天界那么大动静,父帝后来特意出来澄清锦觅是水神长女,并非是旭凤唐突。
原本不知道霜花是谁的仙人们这下全明白了,即便没有锦觅是天帝女儿那般离经叛道,可二人无媒苟合,连带整个花界都声名狼藉了。
为了给旭凤擦屁股,父帝特意让他与锦觅结亲来平息水神的不满。
润玉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