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八.太祖非命,何故谋反 “新,陈二朝亡国也不是因为那几年有天灾,而是莽,癫二帝暴虐无道,失了民心。失民心者,天下共伐之。你又如何能把人祸不算做是灾劫呢?” 南朝往前为陈,陈再前则是新,玄水所说的莽,癫二帝分别为两朝的末代之君,性情各有千秋,却都是暴虐无常。 失道者寡助,两位末代帝皇最终被天下人推翻,陈,南二朝建立。 董立人像是一下抓住了玄水的话柄: “以无为道主之见,难不成陛下已失民心,不接天命了? “再者,帽子戴在头上,而鞋子穿在脚下。此之谓上下有别,君上而臣下,君王犯错,在下的臣子不去劝谏,反而诛杀君王,这是何道理?” 玄水一挑眉,若董立人只说前半段,他还有些难接。 可姓董的似乎欲求不满。 当然,是表达欲。 又添了下半段,这就给了他可趁之机: “以你之见,南朝太祖也是诛杀君王,不承天命的反贼么?” 此言一出,笑看二人争辩的南成帝面色阴沉了下来。 整个朝堂的气氛也因此陡然间压抑,本就毫无存在感,不敢插言的百官都深深把头埋了下去。 皇宫大殿中骤生的莫名压力完全聚集在了玄水道人头上。 他早知整座琼都在初建时就是往大阵去设计的。 且这大阵品阶极高,汇聚天下人望,达到了绝二品。 要知悬空阁依靠火山地势,无穷地力构建的大阵也就是超三品。 而楚门,袁士纪等人面对过的听潮海阁【流月潮声听海阵】历沧海桑田,加之无人操控。 一行人碰上时顶多也就是上七品的程度。 这座积累数百载人望的绝二品大阵也是南朝袁氏面对他们这些修仙门派时最大的依仗。 然而,玄水夷然不惧。 你难道还敢在朝堂上当着天下人的面轰杀我不成? 他顶着压力对哑火了的董立人继续虚区: “可笑天人感应,不过歪曲事理,虚妄媚上的邪说。” “好了,鉴赏美食的行家不吃活切的章鱼与油炸的蚕蛹不算不懂品味美食。得道之人也不必在这上面多做纠结。” 压力骤散,南成帝果然也就是做做样子,话语间还是有意袒护董立人。 见成帝退让,玄水道人便也见好就收,不再对董立人穷追猛打,以免多说多错,被对方翻盘。 这场论战到这一步已无需他多言,结果自由天下人分说…… …… 道门长脸了,无为一脉保住了起势,但着实是打了成帝和琼都儒学一脉的脸。 对此,儒学一脉中有各种声音,有以董立人为儒家之耻的,也有痛心疾首高喊“道门安敢辱我?”的。 但不管如何,嵬街接下去在甘城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了…… …… 要长期待在一地最好的方式便是去了解这片地方。 修养了两日,待后背红肿褪下,楚门便出门探访些甘城本地的信息。 他没有再在嵬街中寻找机遇,一方面目前他自身积累足以突破至金丹,另一方面嵬街中人绝大部分是真地避世。 一旦停泊在外,不少脾气古怪的住客都是院门一关,与世隔绝的。 不说别处,他所在的二十四街区中秦文君便是如此。 嵬街于虚实中游荡时,她偶尔还会大开院门弹上两曲,一旦落于外界,就别指望她会出来了。 如她这般情况在嵬街中还非少数,这些人就像是群重度社恐…… 跑了一趟雕金楼,做了些许查询,楚门发现甘城中多是如李府这样的官宦人家,住着些退休致仕的官员,也无有什么特殊势力。 总的来说,底子很干净,想来也是因为琼都就横于一侧的关系。 唯有近年来出过几次剖杀散修的恶性案件,被杀散修的皮、肉、骨分离,死状极惨。 衙门一度怀疑是诡物作祟,因为很难想象普通修行者杀人后会如此去处理尸体。 而且,还处理得如此规整,就像是掌握了不俗的技艺般。 可当他们请到专门追踪诡物的特殊修士后,又完全搜寻不到结果。 最后,也就只能定性为修士间仇杀结案,不了了之。 但这个明显有异常的案子在雕金楼中是被整合到一起的,称其为“剖骨人”案件。 除此之外,甘城似乎就并没有什么潜伏的危险了。 而剖骨人的出手间隔时间也很长,基本超过半年才会动手一次,如今距离最近的“剖骨人”惨案也只过去了两个多月。 因此,在甘城碰上危险的几率很小。 只是近两日,听闻消息找来嵬街的修士也变多了起来,给这座人气低迷的卫城添入了一丝活力,也带来了一丝不确定性。 楚门,何书生,黄午晨都将店门开张,做些小生意。 由于嵬街硬卡进甘城中,等于凭空生出条路来,将一个原本为死路的街角和一条名为廿七街的主路连在了一起,所以二十四阵作为嵬街长阵末端相当于是坐落在了廿七街的街口。 这样三人生意就很不错了。 黄午晨的医道本就是热门技艺,医家是唯一没有固定聚集之所的一家。 因此,想要寻到一名好医师检查是件挺不容易的事儿。 楚门的膳食则是不少人逛了一整条嵬街,发现街口有个食铺,很自然地便坐了下来吃上一顿。 何书生做生意就方便了,摆出的字幅,很多人路过,也不问是做什么用的,随手拿一副买了就走,像是怕错过什么好东西似的,让楚门不由得感慨起书生的好运来。 三人的店铺形成了一个良好的商业氛围,让楚门体验了一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