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孙伯民,孙二叔,孙三叔赶着车,领着孙山等人去黄阳县。
苏氏和黄氏眼眶通红,情不自禁地落泪。
黄氏嘱咐道:“山子,你到了书院,一定不要乱出去,好好待着书院读书,知道没?”
苏氏拉着孙山的手,不舍地说:“山子,阿娘的山子。你一定要听话,乖乖地在书院,不要到处走。好好读书,等到乡试就回来。切记,一定要切记,出门在外,多留心眼,不要跟陌生人走。外面的坏人多,你还小,很容易被哄骗。山子啊,阿娘在家等你回来。”
孙山鼻子酸酸,眼眶红红,向黄氏,苏氏郑重地告别。
黄氏,苏氏一直追着牛车走,直到看不见才停下来。
苏氏本来想陪着孙山一起到湖广省,只不过孙伯民强烈反对,说这次路途遥远,不是两三天的路程,带上她是累赘。
妇道人家,谁会出远门,万一遇到歹徒,跑路都跑不起来,免得拖累山子。
苏氏不服气,但也知道孙伯民说得对,要是真的遇到贼人,苏氏不要说帮忙,能自保已经谢天谢地了。
孙山等人走到黄阳县,刚好镖队已经准备好,正等着他们出发到漳州府。
谷雨,立夏,寒露领着小孩子来跟孙山道别。
谷雨眼睛红肿,眼泪滴滴滴落,担忧地说:“山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好好保重。外省不同漳州府,无论是气候还是吃食,都跟我们不一样,一定要仔细照看。”
谷雨又找上桂哥儿,吩咐桂哥儿好好照看孙山。
立夏和寒露非常不舍地看着孙山,此去经别,可要三年后再见,姐们俩有太多的话说,又有太多的话说不完,千言万一汇聚成一句:保重!
孙山等人把行李放置到镖队,告别谷雨等人,继续往漳州府走去。
孙山迷离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黄阳县城门,一股无名的思绪涌上心头。
不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
经过两天一夜的行程,孙山再次来到漳州府。
孙伯民领着孙山等人暂时借住洪家小院。
孙伯民和洪大郎连忙打听怎么到长沙府,哪个镖队规模大,信誉好。
孙山则急匆匆地回到府学,向教授请假。
当教授听到孙山因为即将要到岳麓书院读书,而来请假的时,愣了愣,不敢置信地问:“孙山,你是说你要到长沙府的岳麓书院读书?”
孙山点了点头。
教授沉默了一会儿,感叹地看了一眼孙山,也没问什么,很快地给孙山批长假。劝勉地说:“孙山,好好读。”
顿了顿,继续说:“此去提衡霄汉上,鹏抟鲲运更论程。愿君移向长林间,他日将来作梁栋。”
孙山郑重地拱了拱手:“多谢教授。”
等回到斋舍时,桂哥儿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孙山在府学两三年,但东西却不多。
除了衣服,就是书籍。至于生活用品,桂哥儿往一个大麻袋装。
等一切弄好的时候,黎信筠和张谦急匆匆地赶来,看到孙山坐在院子里,旁边是一大堆的行囊。
黎信筠着急地问:“阿山,听说你要到岳麓书院读书,这是真的吗?”
此时的黎信筠早有答案,大包小包的行李,这预示着孙山即将要离开府学了。
姜谦心急地问:“阿山,怎么那么突然的?”
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给他们心理准备。张谦觉得世界变化得太快了,让人应接不暇。
孙山不舍地说:“嗯,我即将要离开府学,到岳麓书院读书了。阿筠,阿谦,我非常不舍得你们。”
孙山有点难过,跟同窗相处了那么久,想到即将要离别,万分地不舍。
姜谦惊讶地问:“阿山,你是怎么会到岳麓书院读书的?怎么没听你说过的。太突然了,我们一点也想不到。”
黎信筠眼睛睁得大大地问:“阿山,你太厉害了,竟然能到岳麓书院读书。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黎信筠和姜谦也好想到岳麓书院读书,那可是天下学子向往的地方,怎么孙山一个从大山走出来的孩子,可以到那边读书的?
黎信筠听说他们同一届的陆语鸣陆举人自从会试落榜后,也到处寻找新的书院,其中岳麓书院也他的目标之一。
只不过他还是没有门路,只能再次回到广州府求学。
黎新筠不敢相信有些权势的陆举人都没办法,村里来的孙山竟然有办法。
他好想知道孙山是怎么做到的?
孙山实话实说:“我运气好,我有个好表哥,我能到岳麓书院读书,全靠我大表哥推荐的。他认识岳麓书院的人,所以我才有机会到那边读书。”
黎信筠和姜谦听到后,艳羡不已,两人同时说:“阿山,我们也好想有你这样的大表哥。”
想想还是可以,但现实却不是,黎信筠和姜谦没有一个传胪大表哥。
黎信筠伤心地说:“阿山,你也要离开府学,我非常不舍得你。”
看着一个一个地同窗相继地离开,到别的地方求学,黎信筠伤感不已。
特别是好朋友好好友孙山,黎信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