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梁砚迟主动联系顾遇弦,声称要来疗养院看看。
顾遇弦穿着一身白大褂,语气却是吊儿郎当的,“我们不是昨晚才见过吗,怎么今天又想我了?迟儿,咱们这样频繁见面不好,距离产生美知道不。”
要不是顾遇弦现在不在他面前,梁砚迟真能白他一眼。
“正经点。”
顾遇弦轻笑:“是你不正经。”
“……”
好在梁砚迟自有说辞:“我昨晚不是说,那个女人像我一个故人吗,这话可不是随口一说,我朋友的一位姐姐走丢很多年了,就跟昨晚那个女人长得很像,我朋友一家到现在都还在找她,我想再来确认一下,如果是她,也能早点送她回家,你觉得呢?”
“我觉得?”顾遇弦轻笑,“我觉得是无中生友。”
梁砚迟:“……”
顾遇弦提醒道:“你不会是觉得她漂亮,就动了什么歪心思?我说迟儿,你可别冲动,我知道你单身久了见狗都觉得眉目清秀,可她有精神病,这种病一辈子都治不好的,只能控制,也有可能后期越来越严重,彻底变成一个傻子。”
梁砚迟无语至极。
算了,说不通。
“我现在救过来。”
不等顾遇弦再说什么,梁砚迟直接挂了电话,对司机说,“去青山疗养院。”
“是。”
司机掉头,把路线调成去青山疗养院的路线。
十多分钟后,两辆车同时在青山疗养院外面停下。
先下车的是陈明修,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后面那辆豪车,回头一看下车的人,当即扬起笑容,客客气气称呼道,“梁总。”
梁砚迟挑眉,这厉家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是已经知道喻浅在这,还是早就知道喻浅在这?
“梁总来这是探望?”陈明修问道。
“朋友在这工作,我来找他事有点事。”梁砚迟回道。
“这样啊,那梁总先请。”陈明修侧身让路。
梁砚迟颔首,走到陈明修身旁时停下问了句,“厉三爷派你来的?”
陈明修只微笑,没点头。
梁砚迟也不多问,直接往里走。
见到顾遇弦的时候,他正在耐心哄喻浅吃药,护士想尽的办法喻浅也不肯配合,差点又要对她动手,好在顾遇弦及时出现。
“你不吃药怎么好呢?”
“早点好起来才能离开这里,你不是说,你想离开这里吗?”
“来,听话,乖乖把药吃了。”
喻浅很抗拒顾遇弦手里的药,好在顾遇弦极为耐心,继续哄她。
“老顾。”
梁砚迟走近喊道。
顾遇弦回过头:“迟儿你来了,我这边可能还要忙会,你等等。”
“不急,你先忙你的。”梁砚迟目光落在喻浅身上打量。
今天喻浅见到他还是跟昨晚一样,蹭的一下就躲在了顾遇弦身后,连水和药都打翻了,这下彻底吃不成了。
“怕,怕,怕。”喻浅抓住顾遇弦的白大褂袖口,哑声说,“走开。”
她今天的嗓子听起来似乎比昨天好了一点点。
只是还是很沙哑。
她该不会哑了一个多月吧?
“她怕你,你别靠这么近。”顾遇弦对梁砚迟说道。
“我看起来像吃人的妖兽?”梁砚迟直勾勾地盯着顾遇弦身后的人,“还是说,你刻意在回避我么?”
顾遇弦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砚迟没理会顾遇弦的好奇,而是绕过顾遇弦直接走到喻浅面前:“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还以为是昨晚的光线太暗,所以她才会看起来很瘦,今天一看,跟昨晚没什么区别,就像被虐待过似的,看着怪可怜。
喻浅不敢抬眼看梁砚迟,她抓住顾遇弦的袖口越抓越紧,然后做出摇头的动作,五官乱飞,看起来傻傻的。
“梁砚迟,你吓到我的病人了。”正经起来的时候,顾遇弦都是连名带姓叫人。
奈何梁砚迟现在根本不care他,只对他的病人说话:“行,那我现在就说一句话,陈明修找来了。”
“陈明修谁啊?”问这话的是顾遇弦。
他虽然没听过陈明修这个名字,但明显感觉到躲在他身后的人僵了一下。
明显是认识的。
梁砚迟也看出来了,他勾了勾唇,“陈明修马上就会找过来,你是想见他,还是想躲他呢?”
喻浅慢慢抬起头,那双总是闪躲的杏眼,此刻变得异常明亮。
梁砚迟暗想,她果然是清醒的,只是在装傻而已,而且看样子,是被迫装傻。
别说梁砚迟,就连顾遇弦都看出来此刻喻浅的眼神,跟平时不同。
“忘了,你不方便开口说话,那就我去帮你把陈明修叫过来。”
说完梁砚迟作势转身便要离开。
可下一秒却被拉住了手腕,他止步,低头去看,腕上的那只手看起来骨瘦嶙峋,但力气却出奇的大。
“别去……”
喻浅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很沙哑,几乎听不清。
不过梁砚迟耳力够好,听清楚了,喻浅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