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发绳。
普通简单又不昂贵,还符合自己的审美。
只是,当她发现这个发绳有自己特定的logo,且包装过于精致时,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太天真了。
这并不普通,也不便宜。
厉闻舟“这么喜欢,下次我多买几个,平时换着戴。”
在他看来,只要喻浅喜欢,就全送给她,让她挑都挑不过来。
喻浅默默将发绳放回盒子里才说:“也没有很喜欢,三叔以后别再送了。”
厉闻舟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刚才不是很喜欢么。”
喻浅手搭在盒子上,指腹轻轻摩挲:“刚才眼拙了,以为是个不值钱的发绳。”
“不值钱…”
厉闻舟气笑,脸色瞬间冷到极致。
“你是有多喜欢不值钱的东西?廉价就那么好?”
喻浅抬眸迎上厉闻舟讽刺的目光:“或许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廉价的人,跟三叔这样高洁的人待在一起,我时常担心污染了三叔的清誉。”
相处久了,喻浅是懂得怎样呛厉闻舟的。
不骂一句,不吵一句,把好话往死里说就对了,分分钟把他气到青筋暴起。
刚才这句话立马见效,厉闻舟气得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掐死她。
“喻浅,如果我不能寿终正寝,那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厉闻舟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喻浅偏头看向他,一本正经道:“三叔,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不然会应验的。”
“……”
气氛静默。
车内气压更是前所未有的逼仄。
喻浅忽觉有些喘不过气,识趣地往厉闻舟身边一凑:“三叔一定会长命百岁。”
厉闻舟冷哼,没好脸色。
喻浅将脑袋靠在他身上,尽显亲昵:“我是好心提醒三叔,不要说对自己不吉利的话。”
厉闻舟冷眼看着她的假姿态:“我要是死了,你最高兴。”
喻浅仰起头:“不会。”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又坚定又真诚。
厉闻舟还在气头上:“你当然不会,你要是敢表现得太高兴,他们一定会发现你就是气死我的那个罪魁祸首。”
“……”
喻浅声音软糯糯地讨好:“三叔我错了。”
厉闻舟撇开视线看车窗外,没理会她。
车平稳地行驶在大道上,两边车流并入,车速减慢,陈明修忽然掉头改了路线,厉闻舟脸色也沉下来。
喻浅以为他还没消气,打开盒子取出那个价值起码有五位数的发绳。
拢了拢头发,她快速扎了侧尾辫。
发绳的颜色很衬她今天的衣服,就像是精心搭配后的配色。
扎好了,她伸手戳了戳男人硬邦邦的胳膊:“三叔,你看。”
男人没看,只提醒她:“坐好,不要乱动。”
喻浅没发现改了路线,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只当是厉闻舟一贯脾气大,不轻易接受她的讨好。
但她不后悔刚才那样跟他说话的态度。
大不了再多说两句好话。
她再次凑过去,可这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厉闻舟按住后颈子往下压。
太过突然,她被按着趴在了他腿上,脸也埋进了他那里……
空气一瞬凝滞。
陈明修一边观察路况,一边还要顾着后面的情形,冷不丁瞥见这一幕,立即把挡板升起。
喻浅呼吸很轻,一动不敢动,厉闻舟也没有下一步动作,手还停留在她后脖颈上。
气氛静了有一会,厉闻舟接了一通电话,他对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喻浅已经没心情听了,她脑海只有一行字——厉闻舟要她拿出实际行动来讨好。
实际行动……
喻浅闭了闭眼,心想,人果然不能随便嘴欠,不然是要用嘴还的。
她犹豫再三,最后心一横,伸手去解他皮带。
‘咔嗒’一声。
皮带扣开了。
喻浅心里暗赞这回好顺利,之前可有好几回都被厉闻舟骂笨,连皮带扣都解不开,撑破天了还没弄出来。
她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手被厉闻舟按住:“你做什么?”
喻浅仰起头,漂亮的杏眼眨了又眨,有些茫然。
只这对视一眼厉闻舟就知道她误解了什么,那一刻笑意延至眉梢眼角,他笑得连胸膛都在震颤。
喻浅拧起细眉,这种事情他不该突然笑,除非……她误解了!
刚才并非暗示,而是有其他原因。
刹那间,喻浅从脸红到脖子,连锁骨都洇了一层淡淡雾红色。
她撑着他大腿就要起来,却再次被厉闻舟按下去。
他说:“不要动。”
喻浅咬着后槽牙:“发生什么事了?”
“后面有跟车。”他说。
喻浅惊讶:“三叔的车也有人敢跟?”
厉闻舟笑了声:“你以为是谁?”
刚才他没说,是怕这只小麻雀知道了心慌,只有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无声息解决了最好,免得她一路心神不宁。
想想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