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说腻了(1 / 2)

喻浅永远都记得那晚。

她母亲本要将她送进厉应楼的房间,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公开逼厉应楼娶她。

但柳晚敏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送错了房间,将本该送到厉应楼房间的喻浅,送到了厉闻舟的房间里。

喻浅至今都记得那天早上醒来,厉闻舟看她的眼神有多冷漠。

他问她目的是什么,她心急撒了谎,她说她喜欢厉应楼,不小心走错了房间,还望他高抬贵手。

他讽刺的话像针扎在她心口:“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个为攀高枝嫁给神经病,一个为荣华富贵自甘下贱。”

喻浅满脸难堪:“……还求三叔高抬贵手。”

厉闻舟冷然:“想让我高抬贵手,诚意呢?”

喻浅满脸茫然。

厉闻舟捞起衣服转身离去:“从今往后你得随叫随到,直到我腻味为止,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喻浅的确知道后果。

她没有能力反抗,就这样与厉闻舟不清不楚的关系维持了三年。

至于厉应楼,听说第二天就出国了,柳晚敏逮不到人,没法闹,一切平息下来。

可笑的是,柳晚敏至今都以为,那晚跟喻浅睡了的人是厉应楼……

此刻厉闻舟站在喻浅面前,挺阔的西裤没有一丝褶皱。

随后,他矜贵俯身,攫住喻浅下巴细瞧了瞧:“看起来是花了不少心思。”

喻浅眼眶微微泛红,是疼的,厉闻舟捏着她下巴的手很用力。

“心思太明显,反倒让人失去兴趣。”在喻浅眼泪掉下来之前,厉闻舟松开了手。

喻浅吸气,问道:“那你腻了吗?”

她听见男人轻哂,答非所问:“赶着他一回国就这么迫不及待,三年,你倒是挺能忍。”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

喻浅身子抖了一下,然后迅速抬手拢起披肩。

“自己起来。”他说。

喻浅已经腿软得没力气了,但还是咬着牙站起身,然后往里走。她怕被人看见她跟厉闻舟在一间屋子,解释不清的。

厉闻舟却扣住喻浅的手腕,将她拉回来:“去开门。”

喻浅摇头:“不行的……”

厉闻舟偏不遂她愿,攥着她的手腕去开门。

好在门外是陈明修,厉闻舟的助理,喻浅顿时松了口气。

此刻陈明修手里端着一盘水果,乍看跟刚才喻浅端上来那盘很像。

喻浅不明所以望向厉闻舟。

厉闻舟轻描淡写:“接着去送。”

喻浅吸气:“不,我不去。”

她这个样子见不得人,怎么敢去给厉应楼送水果。

“难道今晚不是特意去见他?”厉闻舟眼神冷凛,将喻浅拽到面前。

喻浅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着他了,鼓起勇气问:“今晚你为何如此生气?”

刚才折腾她时,她就察觉到他生气了,跟那晚从香港回来一样,但她却不知他怒从何处来。

厉闻舟扯唇:“看不出来?”

喻浅微怔,她脑海里冒出一个自取其辱的猜测:“你是在吃醋吗?”

厉闻舟轻哂,只是那笑看起来冷情又薄幸:“你以为你是谁?”

喻浅心狠狠沉入谷底。

厉闻舟松开手:“还挺看得起自己。”

喻浅破罐子破摔,扯唇相讥:“能让三叔三年都没腻,我自信点怎么了?”

厉闻舟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喻浅顿时后悔跟他逞口舌,但话已说出口,收不回了。

厉闻舟松开她手腕:“滚出去。”

喻浅半点不敢停留,转身就走,门外陈明修立即为她让开路。

等喻浅离开,陈明修转身看向屋内。

厉闻舟倚着门墙,挽起袖口,从兜里摸出烟盒点了根烟,俊脸缭绕在烟雾里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半晌,他朝着门外偏了下头。

陈明修立刻会意,转身追出去。

屋外。

絮雨还飘着,料峭的冷风往喻浅脸上刮,红晕消散,只剩一纸苍白。

就在喻浅准备离开时,身后一道声音及时叫住她——

“喻浅小姐。”

喻浅回过头,看见管家撑着伞站在台阶上。

“喻浅小姐,外面还下着雨。”管家说着,将手中的伞倾向喻浅。

看着眼前的伞,喻浅心头升起不太好的预感:“我回来见我母亲。”

“老爷知道。”管家倾斜伞柄的手纹丝不动:“正好,老爷也有话要问喻浅小姐。”

“现在吗?”喻浅问。

管家:“明早。”

喻浅抿了抿唇角:“我知道了。”

她不想见厉老爷,可眼下明显由不得她。

自读研后,喻浅离开了厉家,只逢家宴、重要节日才回来三五回,很少留宿。

以往她离开老爷子不曾过问,这次是因为什么,喻浅心头已经有了数。

回廊拐角处。

陈明修收回目光,转身折返三楼。

露台上,颀长的身影屹立那,夜风一阵一阵地刮来,身后窗帘浮动。

陈明修走近禀报:“三爷,如您所料,老爷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