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把窗帘拉上,之后回到床边抱着乔沅夕让她躺好,自己随即躺在了她身边,侧着身子看着她。
他抬手捋了捋她额边的头发,又把身上的毛毯往下拉了拉,室内的温度不低,不用盖得太严实。
他心疼地看着她脸颊上的泪痕,不禁说道:“以后不要再自己扛了,不是有我呢吗?我以后都好好的对你。”
乔沅夕睡着了,自然是听不见。
江遇看她脸色潮红,担心她又是发烧了,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不热。他放下心来。
突然,枕边他的电话震动的嗡嗡声传来,他连忙拿过来,看到来电,疾步出了房间。
“柳叔。”他客气地叫了一声。
柳叔在里面笑呵呵地问:“沅沅怎么没接电话?她和你在一起呢吗?”
江遇说:“今天是乔洪波开庭的日子,我们刚从法院回来。她有些难过,睡了。”
“判了多少年?”柳叔严肃地问。
“十年。”
柳叔在电话里哼哼冷笑,“报应!”
咒骂一句,发泄了自己内心中的愤恨,柳叔又换上公事公办的语气对江遇说:“老爷子前几天已经从南岛回来了,他想下午就过去你们那。”
江遇很是真诚地说:“那太好了,我和沅沅就等着姥爷来呢,这一个礼拜没消息,沅沅可是急坏了。”
“柳叔,姥爷有什么忌讳的,忌口的没有?”他又问。
柳叔说:“等下我给你发个单子,你好好看看。这次老爷子能答应去你们那,实属不易了,你和沅沅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啊。”
“姥爷会待到元旦吗?”江遇问。
“这个老爷子没说。”柳叔沉吟着,“就看你们俩的表现了。”
“对了,”柳叔又说,“楚睿下午送老爷子过去,心里有个数。”
江遇神色一凛,严肃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了正事,柳叔又对江遇说:“好好照顾沅沅,上次来,我就发现这孩子心事重,表面不说,都在心里装着呢。你是她老公,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你。”
“柳叔,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说。”江遇感受到柳叔对沅沅是真的关心,不自主地对他也有了几分尊敬。
“老爷子大概下午五点多会到,你掌握好时间。”
“好。”
挂断了电话,江遇就收到了柳叔叫人发来的清单,里面详细地写着程老爷子的各种喜恶。
他仔细地看了两遍后,给老宅打了电话,叫了两个有眼力见儿的阿姨过来,又把厨师给调来了,他怕沅沅状态不好,做不了什么,以备不时之需。
吩咐完一切,江遇又轻手轻脚的回了乔沅夕房间,看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他没舍得叫她,又躺在了她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江遇也挺累的,躺在她身边也有点昏昏欲睡的架势,就在他半睡不醒的时候,乔沅夕突然转了身过来,冲向了他。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乔沅夕也恰好地睁开眼睛来,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
江遇冲她先笑了笑,柔声地问:“睡醒了?”
“我睡多长时间了?”乔沅夕哭完后,嗓子有些干哑,低声问道。
江遇说:“没多久,睡好了吗?要不再睡一会儿。”
乔沅夕的脸枕着手,动了动脑袋,“不睡了。”
“那饿吗?”江遇又问。
“不饿。”乔沅夕轻声地说,语气里满是委屈。
江遇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放低声音轻柔地问她:“心里难受,就跟我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我不想看你难受的样子,我心疼。”
乔沅夕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滑进了江遇的指缝里,她鼻音浓重地问他:“江遇,你说他为什么不看我?”
“你之前叫人跟他说,我去外地学习去了,要年底回来,你说他是不是不知道我来了啊?”
江遇苦笑,“老婆,他开庭这么大的事,就算你在外地,也会赶回来的。”
“咱们不能把目光一直放在伤害自己的事情上面,那和惩罚自己有什么区别?”江遇给她擦着眼泪,开导她说,“老婆,你身边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关心在乎你的人,我们看向这些人,这些人永远也会看着你的。”
乔沅夕抽嗒了两声,“可是我好难过,他背叛了我和我妈!”
“江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我是他最宝贝的女儿啊!”
“我再也不要相信亲情了,都是骗人的。对,我也没有亲情了,我妈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遇看她又哭起来,一把给她抱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你怎么没有亲情?奶奶不是吗?没了乔洪波不算什么,家里奶奶疼你,给你亲情。咱不哭了啊,不是还有老公呢吗。”
乔沅夕被搂在怀里,呜呜地痛哭着,边哭还不忘的说:“江遇,你真臭不要脸,老公叫得怎么这么顺口。”
“哈哈。”江遇笑说,“姥爷下午来,我不得好好练习一下,以免显得生疏。”
“什么呀?”乔沅夕从他怀里抬起头,惊诧地问:“你说,姥爷下午来?”
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