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绝无此意!”
姜琢君苦苦哀求:“儿子自知资质浅薄,并无胜任京官要职的能力,也不敢托大攀附成王,我所求的,不过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罢了。只要母亲放过云儿,我愿亲自往成王府,向成王求情,把侧妃名额换给思如。”
姜云如止不住自己的难过与难堪,被安氏和姜少谦搂着,低低地啜泣。
安乡伯和二老爷老神在在地喝茶,周围充斥着女眷们的互相攻讦,他们只冷眼看着,漠不关心,又高高在上。
大房二房连同上面的老太太,皆是刻薄刁钻之辈,凡事都想占尽便宜,像今日之事已经不是头一回上演,若非背靠成王,他们早就被拆骨抽筋吞吃干净了。
但今日适逢成王不在永章,没人来替他们撑腰,姜少裕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串通了云乐郡主整了这么一出戏来。
不管姜云如是否仍是完璧,只要被嬷嬷检查过,再清白也要不清白了,而他们就可以顺水推舟地把姜思如替换上去。
得意之色俱飞上了大房二房的眉梢,姜太夫人也挂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不管让不让嬷嬷验身,明儿姜云如淫贱之名也会甚嚣尘上,他们一家想继续坐享荣华富贵,也不能够了。
“我们姜家家风清正,容不得品行败坏之人,叫嬷嬷来,给她……”
“太夫人!”
一个小厮跑进来,惊声道:“有位大人来了!”
话音未落,已有一个头戴进贤冠的男子信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婢女,却正是姜云如的贴身大丫鬟朝露。
姜云如顿时满怀希冀,她明白,是朝露去搬救兵了。
不经通传就穿房入户,可见来人并没有把安乡伯府放在眼里。安乡伯第一反应不是发怒,而是眯眼去看,待认出来人是宣王手下十分得力的武卫陈钦,顿时呀了一声,忙忙迎了上去。
陈钦却看也不看他,扫了一眼可怜兮兮的三房四人,轻佻地呼了个哨。
“哟,挺热闹呀。”陈钦皮笑肉不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安乡伯笑容既谄媚又尴尬:“哪里哪里,陈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早知陈大人要来,我该扫榻以待的。”
“不必了!”陈钦摆了摆手,“我这趟来,乃是奉宣王殿下之命,来给姜寺丞送谢礼的。前儿太庙祭祀,宣王殿下不慎生了腹疾,还是姜寺丞心细,递了一碗汤药,才令宣王殿下坚持到了最后。王爷说了,姜寺丞办事稳妥,当赏。”
姜琢君有些恍惚。
他何时帮过宣王了?
“姜寺丞,你的官儿当得不错啊。”
陈钦说的虽是夸赞的话,表情却不似赞赏之色,仅仅只是随口一说,目光便落到了他身后。
“姜寺丞的儿女果真出色。”
姜琢君明白了,托女儿的福,他一家又得救了。
他想说些什么,但余光注意到大房二房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想到妻女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识趣地向陈钦作揖:
“陈大人过誉,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头问安乡伯道:“夜深了,你们这家宅官司可打完了?该收场了吧?”
安乡伯终于确定了陈钦就是来给三房撑腰的,嘴上道“大人说得是”,心里却恨意更甚。
三房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没了成王,还能有宣王站在他们那边?!真是一窝狐狸精转世么?
安乡伯府是摇摇欲坠的权贵门第,比上远远不足,比下剩余有限,在权贵遍地走的永章城里,安乡伯府根本无处颐指气使,只能在三房身上逞威风。
可从洗脚婢肚皮里生下的三房忽然有了靠山,他们没了可泄愤的对象,还矮了一头,心中哪能不怨愤?
安乡伯郁闷难平,但今夜之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姜琢君领着妻儿回了他们自己的小跨院,问起了陈钦。
朝露跪下道:“奴婢去了成王府,但成王不在,找不到可以为姑娘做主的人,恰巧宣王爷的马车路过,问了一句,我情急之下,便什么都说了……”
姜云如情绪未定,半靠在安氏怀中,眼泪还在流。
姜琢君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挥手让朝露下去,然后便安慰起了姜云如。
“云儿,是爹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姜琢君既心疼,又忧愁,“早知道回京会惹出这么多事端,当初满了任期,我就该设法仍留在州县,好歹你们都不必受这么多欺负。”
姜云如强忍着伤心:“爹,不怪您,是我不争气。”
爹爹又有什么错呢?他固然懦弱无力,对娘、对她和哥哥的爱护之心却无可挑剔。
之所以陷入此等困境,只是因为爹爹出身不高,无法叫人生出敬畏心;也无那等害人作恶的狠绝心肠,哪怕大房二房再恶毒,爹爹也狠不下心对他们回击震慑,仁善之人总要受更多磋磨。
姜云如理解父亲,安氏却无法接受,她今晚也是被刺到了,忍不住道:“老爷,我们两个便罢,云儿和少谦,他们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照我说,老爷如今官位已经压了他们一头,倒不如力争上游,巴结好成王殿下,让他们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