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语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佛祖何须渡金身。 这群贼和尚,不但眼里满是铜臭,竟然还敢图财害命,如今全寺被灭,也算是因果报应。 穆云铮忍不住道:“这群贼和尚抢来的财物呢?” 宋陵游又是一声叹息,没有说话,瞥了一眼宓婳的马车,穆云铮想起方才宓婳掀开帘子的时候,车厢里有一只大木箱。 “又没我份,今晚已经丢了两份财宝了!” 穆云铮苦笑着回了客房,梁翠玉不在房中,只有阿春光着上身趴在床上,血流了一地。 穆云铮打算找宋陵游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王绍元走了进来,道:“宋兄去给穆兄烧热水去了。” 穆云铮道:“这人是谁杀的?翠玉夫人呢?” 王绍元道:“我们没见过翠玉夫人,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这里了,当时,鲜血尚温,应该刚死不久。” 穆云铮翻过阿春的尸体,一只玉钗插在他的胸口上,穆云铮一想,大概明白了他的死因。 今晚,穆云铮要去江家祖坟验尸,梁翠玉嫌晦气,又说自己怕鬼,要留在寺里,穆云铮虽然给她服了软骨散,但终究还是不放心她,穆云铮并不想这么快就让她从自己身边走掉,所以留下阿春看着她。 穆云铮也真是大意了,梁翠玉是何许人也,凭她的美色,必是三言两语就把阿春骗上了床,可怜的阿春还以为今晚要做个春梦,却不知这是个噩梦。 梁翠玉也算是人间绝色,就这么跑了,着实可惜,不过,江湖就这么大,日后还会遇到。 这间客房自是不能住了。 如今全寺都是空房间,在解语寺投宿的旅人早已四散逃跑。 穆云铮去了隔壁房间,浴桶搬来,打来冷水,待宋陵游烧开热水,穆云铮舒舒服服坐在浴桶里沐浴。 穆云铮用热毛巾敷了一下脸,仰面叹息一声,心里五味杂陈。 劫后余生的快感,技不如人的恼怒,享受生命的美好..... 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穆云铮默然良久,方自缓缓笑道:“小陵,谢谢你的热水,有劳了。” 宋陵游坐在桌前苦笑道:“穆兄,你怎也如此唤我,这个称谓.....实在.....” 穆云铮截口道:“小陵今年贵庚?” 宋陵游道:“虚度二十又一。” 穆云铮道:“我比你痴长一岁,所以如此称呼,岂非合情合理?” 宋陵游失笑道:“且随穆兄吧。” 穆云铮微微一笑,瓢起一瓢热水缓缓浇在头顶。 宋陵游问道:“穆兄今晚为何要去江家祖坟?” 穆云铮沉吟片刻,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怀疑江独鹤诈死。” 宋陵游怔了怔,轻叹道:“其实我也有些疑问,江大侠家里明明有密道,为何早不逃走呢?” “穆兄此行,可有发现?” 穆云铮道:“江独鹤确实躺在棺中,我是在千鹤道长面前开的棺,当时我假装是江独鹤的仇人,要将他.....咳咳。” “我.....并未细心检验江独鹤的尸体。” “但在棺材打开的瞬间,在腐臭中我还闻到过一股淡淡的松脂味。” 宋陵游疑惑道:“松脂味?” 穆云铮道:“松脂是制作人皮面具的重要材料之一.....新制成的人皮面具,松脂味十天半月不散。” “若不将此味消除,这便是人皮面具最大的破绽。” 宋陵游道:“我明白了,李代桃僵!” “穆兄是怀疑江大侠诈死,又找了具尸体易容成自己的模样放进了棺材。” 穆云铮轻轻颔首。 宋陵游叹道:“若真是如此,堂堂江南大侠为何要做出如此见不得人之事?” 穆云铮道:“你猜呢?” 宋陵游道:“我.....我猜不出!” 穆云铮微笑道:“是猜不出还是不敢猜?” 宋陵游咬了咬牙,面上露出一丝失望痛苦之色,目光望向窗外,有雾,星月黯淡,夜色凄迷,茫茫夜色辨不清方向,如同二人未卜的前程。 宋陵游又是一声叹息,缓缓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不打扰穆兄休息了。” 穆云铮笑道:“且慢。” “水凉了,锅中不是还温着热水么,再给我来一桶。” 宋陵游轻轻笑道:“好。” 穆云铮又道:“江湖险恶,最不缺的便是卑鄙无耻、道貌岸然、两面三刀之人,你也不必伤怀。” “至于宓婳.....想必她也不会害我们性命。”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活着总能有一番作为。” 宋陵游闻言,长舒一口闷气,朗声道:“穆兄不愧是小弟的知己,金玉良言,小弟谨记。” “纵然前路艰险,但只要有朋友在,小弟便无所畏惧!” 宋陵游大步走了出去。 “青衣碧玉,白马银鞍”,意气风发的宋陵游,近日连连受挫,敬仰的大侠背后竟有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引以为傲的碧玉刀竟然不堪一击,一身傲骨却被一女子折辱..... 以前过的太顺遂,近日接二连三的事下来,宋陵游难免自我怀疑,意志消沉。 和宋陵游想必,穆云铮历经的生死和磨难要多一些,所以看的更开,而且他的心性一向百折不挠,其实,他倒有些羡慕宋陵游,人活的纯粹一点没什么不好。 磨难这种东西,不值得推崇! 古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穆云铮觉得这话纯属放屁,谁不想做个纨绔子弟,富贵闲人! 宋陵游提着一桶热水又进来了,除了热水,宋陵游手上还端着一碗面条。 “穆兄,你饿
第二十七章春梦噩梦(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