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了李严恪接下来的话,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转身就走。 “冷静些,现在没人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就算有,我也会让那个历史变成没有。记住,只要你能保证冷静应对,我们的行动就没有任何危险。” 一路上对李严恪耳提面命,也算是冈克闲暇之余的乐趣之一。很快汽车便驶入了四区,一栋废弃许久的房屋前。 “我们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安静点,来看望一个老朋友。”冈克下车,走到房屋前,叩响了房门。 大约五分钟后,门才被人打开。 一名神色冷肃的女仆从门缝向外看过来,发现是冈克,才点点头让出了位置。 “贝露菲,空想在这里吗?”冈克对这个女仆也相当有礼貌。 “主人还在床上。” “呃……那她醒了吗?” “醒了。” “麻烦帮我问一下她,现在合不合适见面。” 贝露菲点点头,转身从地板上的一个地窖入口走了下去。 “谁住在这里?”李严恪看着周围破烂的环境,不由得开口问道。 “我们最初建立城市的时候,有十个人。”冈克略微有点怀念地说道,“现在大部分都不在了,我肩负着要将城市的历史模糊的职责才坚持到了现在,而这里的是另外一个一直留到了现在的人。” “那这个人一定也很厉害吧?” “不要打探,她是根本不会介入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事务的,就连交给她的四区都变成了这副模样,可想而知她有多讨厌插手这里的事情。” “这话可不对,冈克。” 一名穿着睡袍的少女带着笑容从地窖里走了出来,只是扫了一眼李严恪就不在意了,开口对冈克说道: “一场有意思的戏剧应当是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灵魂,进而发展出来的,观众可不应该对演员的表演指指点点,这才是我不喜欢负责什么事情的理由。” “好久不见了。”冈克的神情很高兴。 “上次你来这里还是二十年前来过圣诞节的时候,这座城市就那么大,难道偶尔来拜访一下有那么难吗?”空想嗔怪了一句,随后招了招手,“下来吧,有什么话想说了?” “不……就不过去了。时机成熟了。” 空想顿住了脚步。等她回过头的时候,表情已经有些可怕了。 “所以这次你来说的是什么?遗言?” “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只是作为一个后备手段来请你……以防万一。”冈克想了想才决定了这个词。 “无聊。” “嗯?” “我会很无聊,冈克。两个观众能够讨论,而一个观众就算有天大的乐趣,也无从倾诉。”空想摆了摆手,“你在剥夺我在这里的乐趣,而一旦这座城市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好戏可以看了,我会立刻离开。你知道我对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眷恋。” “哈……所以我们这些老朋友是最后能让你留在这里的东西吗?”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不过也好,如果你真的搞出什么天灾人祸的话,我也能稍微调整一二。别指望太多,我的力量也是有限度的。” “其实你一直反对我来着。” “没错,但我总得尊重一下老朋友的意愿,我还是认为你的思路不靠谱。” “然而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即便我提供了如此之多的便利,那些最接近事实的人依然功亏一篑,你不觉得这就是某种意志决定的结果吗?” “不觉得,这世界上能支配我的只有我自己的意志,我不喜欢你们那几个人神棍一样的命运论。” 冈克忽然笑了。 “百年之前,绝对有个很能吵架的人站在这里反驳你。” “百年之前,也会有个和我观点一致的人站在我这边。” 空想也笑了起来。 两人的笑声越来越合拍,渐渐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随后,慢慢收敛。 “那……再见。”冈克转身。 “蠢货,你永远不会亏了你那源质的名头。”空想笑骂了一句,也转身走下了地窖的楼梯。 =========================== 这个世界迎来了最为疯狂的一个黎明。 暴雨和狂风已经不是什么恶劣天气了,更加恶劣的是透过了乌云层上方所显现出的那猩红的逆卡巴拉虚影。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看着窗外那变得超乎寻常的恐怖天象,陆凝不由得低声呢喃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