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山羊胡,穿着白大褂,稀疏的头顶,看起来就很医术高超的模样。
他抓住牛婶的手腕,闭上眼睛,细细品脉,在他抓住牛婶手腕的那一瞬间。
众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都闭上了嘴巴,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生出的一丝动静,打扰到了大夫。
说实话,慕宁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因为这个豆子和巴豆差不多,都是植物凝成的团子。
但她敢将豆子下进牛奶里,心里也是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医生检查也发现不了。
但如果是老中医,可能就有点玄乎了。
慕宁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就是不确定,面前这个看起来医术高明的男人,是中医,还是西医。
大夫捏着牛婶的手腕,花白的眉毛紧蹙,一脸严肃的睁开眼睛,对牛婶说道:“你之前喝牛奶有没有这种情况?”
“没有,我之前老是喝牛奶,一次都没有这种情况,一定是慕宁那乡下小贱人,想要害我,想要害两个孩子,在那牛奶里下毒了。”
“够了,大夫不用看了,牛婶,你被开除了。”
“黎营长,我已经查出来了,她就是单纯的乳糖不耐受,才会引起腹泻。”
那大夫说完这句话,还饶有深意的看了慕宁一眼,然后就背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了。
牛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将自己之前偷喝大宝二宝牛奶的事情说漏嘴了,可是已经晚了。
事到如今,她说什么,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牛婶转了转阴险狡诈的三角眼,狠狠的瞪了慕宁一眼。
那一眼带着强烈的恨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慕宁估计早就被牛婶千刀万剐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得黎聿深的原谅了。
想到这里,她对着黎聿深的方向,一个响头接一个响头的磕。
“黎营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偷喝大宝小宝的牛奶,求您原谅我吧,看在我尽心尽力照顾两个孩子的份上……”
黎聿深抿着唇,沉着脸不发一言,牛婶见他不说话,心里一狠。
“黎营长,您就算撵我走,也得问问两个孩子的意见不是吗?您天天执行任务不在家,把我撵走,您真的不担心,某些人,会对两个孩子图谋不轨吗?”
慕宁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她抱着胳膊,径直的走到了牛婶的面前,一双潋滟美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牛婶。
她红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牛婶,人在做,天在看,你对两个孩子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慕宁是乡下人没错,但我也知道军人为了保家卫国,有多么的伟大”。
“我就算再丧尽天良,也不会虐待烈士后代,两个孩子怕你,怕不说你的好,怕不让你留下来,你不让他们两个吃饭,殴打他们,但我慕宁不怕。”
慕宁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气十足,身上散发出来气势,是那么强大,这一刻,慕宁好似在发光发热。
平时嘴皮子那么溜的牛婶,在听到慕宁这样说,竟然像是被鱼刺卡了喉咙,好大一会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黎聿深听到慕宁说的什么以后,墨眸不由自主的暗了两分,这个女人,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王大娟反应过来,率先带头鼓起掌来,她激动的热血沸腾。
“慕同志说的对,一个人得多坏,才会给一个孩子抢东西吃,苛待孩子,更何况还是无父无母的烈士后代”。
“黎营长,老头子,我觉得不能用偷东西定义她,应该去调查她”。
“看她有没有虐待过两个孩子,如果真的虐待过孩子,必须军法处置。”
“是,大娟说的不错,如果都像她这样,我们的丈夫真的出事了,孩子就被这些人欺负死了。”
“我也赞同审问牛婶,调查牛婶。”
在大家的提议下,何政委成立了调查小组,将一裤裆屎的牛婶拉走了。
牛婶在被拉走的时候,鬼哭狼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军区家属院。
“黎营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黎聿深只当做没有听到,在众人散去以后,看向了站在原地的慕宁。
月光灼灼,明亮生辉,皎洁的月光打在慕宁皙白如玉的小脸上。
衬的她那小脸,近乎透明发光,有那么一瞬间,黎聿深只觉得移不开眼。
黎聿深在看慕宁的时候,慕宁也在看他。
她本来以为,把牛婶这个害人的毒瘤铲除掉,需要费些功夫。
没有想到,黎聿深这个狗男人,虽然对她凶了一点,坏了一点,但大脑还算聪明。
也对,如果不聪明的话,又怎么在年纪轻轻就成了营长呢?
“黎聿深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和你结婚的这两天,仅仅就是这两天,我就看到牛婶虐待大宝二宝不止一次,给他们两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吃白水煮面条也就算了”。
“还把他们的牛奶,饼干,桃酥,都用包裹扔到外面,给她自己的孩子吃。”
“不可能,牛婶每一次出去,家属院守卫都会检查她的包裹,她从来没有带这些东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