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被臧亚拍了屁股之后, 安云就陷入了恐慌当中,特别是在之后和臧亚的相处当中。 每每只要臧亚待在他身边的时候, 臧亚都会对安云动手动脚的, 不是捏脸,就是这里捏捏,那里捏捏。 安云也不知道该如何推拒,臧亚虽然捏他, 却只是像个面团一样揉捏他, 可是那动作之间倒也不见猥亵, 非要比喻倒也像是他上辈子见到的那些养猫人一般, 就是克制不住非要对宠物动手动脚。 安云觉得他终究是个人, 再怎么样臧亚也不可能把他当宠物来,他觉得臧亚之所以这样, 全然就是因为臧亚心里有些想法, 只是碍于身子的原因,所以不能进一步动作。 安云一想到这里, 他就觉得发愁, 脸上便也带着几分愁云惨淡。 臧亚刚开始不察, 觉得安云这是因为身体未好,还在遭受病痛折磨,所以才会这般难过。直到几日之后,发现安云这情况, 似乎是因为他的靠近才会如此。 顿时,臧亚就眯起了眼里, 手里捏着安云的手也顿住了,目光直视着安云,片刻后道:“你在不喜, 为什么?” 安云心里一紧,抬头看向旁边的臧亚,对上他那双眼睛,支支吾吾道:“没有,我没有不喜。” 安云是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的,也知道他现在在这里吃的喝的都靠着人家,人家捏捏他自然算不上什么,即便是想要虐待他为乐,他也只能受着。 再加上,这几次生日存亡之际都是臧亚救了他,即便是上辈子那短短的人生阅历也告诉他,他那想法是说不得的。 一来,万一臧亚觉得他在拿乔,不高兴直接甩手离开,这里的下人都看主子的脸色行事,他怕是在这府中不会好过了。 一来,万一现在臧亚是真的没有其他奇怪的想法,他这一说,反而提醒了他怎么办? 安云说完这话之后,偷偷的打量着臧亚的神色,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结果,安云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只见臧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里只剩下沉思。 安云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脏话,他就不明白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古代人寿命短,所以人才成长得那么快,眼下的臧亚明明比他小那么多,为什么他能够不露声色到这种地步,他根本没有办法通过他的脸色判断他是个什么想法。 安云这里还在忐忑,臧亚却是看了他一眼,在他有些发憷的目光中朝他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带着丫鬟离开了。 安云盯着臧亚离开的方向,还愣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太能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片刻之后,安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臧亚似乎没有生气,这可真的太好了。 臧亚却是那里都没有去,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即在软塌上坐下,想了一下刚刚安云的反应,抬头看向旁边的清月,直接道:“你说,他刚刚那般做派,可是不愿意我捏他?” 其实安云的反应很好猜,只要臧亚略微一回想,他便想起来了安云每次露出不自在神色时都是在他捏他的时候。 清月听着自家主子的问题,回想了一下自家主子和那夫郎相处时的场景,她觉得那场景不是非常明显吗? 清月知道答案,可是清月不能细说,她微微弯了弯腰,随即选择了一个委婉一些的说辞,“大概是安夫郎还不习惯被小公子这般宠爱着,所以才会显得有些苦恼。” 毕竟,按照臧亚的身份能够对一个哥儿上心到如此,不说那流水般划过去的珍惜药材,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就说他家小公子还为他和自家长辈对着干,还搬过来守着他。 眼下,臧亚对安云的动手动脚在清月看起来都是亲近之意,而且还是格外喜欢的样子。那小夫郎合该知道,只有公子对他的喜欢多几分,他在这府中的日子才能多好过几分。 在清月看来,其实要是换了任何一个其他的哥儿,凭借着她家公子做的这些事,他们皆是会对她家小公子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的。偏生这个哥儿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她家公子时虽是有感激,却偏偏没有其他心思。 臧亚听到清月的回答,只是看了清月一眼,那一眼仿佛看透了她的言不由衷。 清月脸上的神色微微僵硬,不管是多少次,她都不太习惯她家公子这般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视线。 好在,臧亚也没有看她多久,只是盯了她一会儿之后,扭头看向了不远处挂在门檐下的风铃,看着那悬空的木片在风的吹动下不停的旋转着,带动着上方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动。 臧亚盯着那风铃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道:“我知他不喜欢我捏他。” 清月心里一凝。 臧亚复又道:“可是我控制不住的,我也不打算克制。” 清月抬头看过去,只见她家公子单手撑着下巴,那张已经能看出几分日后威严轮廓的脸上此时全是淡然,“所以,我得想点别的办法让他高兴,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免得他天天这般不开心,哪日把自己愁死了。” 清月惊愕,不是惊愕于臧亚的话,而是惊愕于她家公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在乎安云,甚至于都开始考虑起安云的心情来了。 * 那日臧亚问了他那个问题之后就走了,安云心里就又是担心又是羞愧,担心臧亚对他做些什么,羞愧他吃别人的、用别人的,却是连让人捏几下都觉得受不住。 可是,在安云这样双重的心情下,臧亚却是如同往日那般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对待他也如同往日那般捏捏揉揉的,仿佛那日的询问再也没有出现。 好几次安云被臧亚这番做派弄得心情格外的复杂,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