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朝着小翠说了一番感激的话后, 小翠的脸颊当即就染上了两抹飞红,看起来格外羞涩。 安云却是没有再注意,因为他在说完那话之后, 他便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绿禾, 朝她招了招手,让她一起过来帮忙做事,“你来,我教你和小翠一起做胭脂,你要是途中不明白怎么做, 你可以多问问小翠。” 绿禾虽然年纪小, 却是个沉稳的姑娘, 此时听到安云的召唤,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来到了安云面前, 朝他行了一礼,缓缓道:“是,小的愚笨, 还请夫郎吩咐, 也请小翠姐姐指教, 不要嫌弃。” 安云见她小小年纪就这般老成,不由笑了笑, “别那么紧张, 不是什么很难的事,这里只有我和小翠, 你可以当做寻常家里来对待。” 绿禾抬头看了安云一眼,有些迟疑的应了一声,可是身形却没有放松多少。 见状安云倒也没有继续勉强, 毕竟有些人自生下来便是沉稳的性格,若是强行要改变,那才是最不可能的事。“好了,我们开始吧!正好,这会儿日头不大,我们做的时候也可以轻松一些。” “是。”小翠和绿禾齐齐应声。 小翠看着年少老成的绿禾,心里隐隐有几分危机感。 其实,如果不是考虑到安云的身体,她更想一个人帮着夫郎做事的,这样夫郎的目光便能多落几分在她身上,也能对她更器重一些。 可惜,夫郎的身体不好,她不能这般自私。 小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安云准备开始处理那花了,连忙跟上也帮着做了起来。 于是,三人寻了一个小椅子,围着一个大簸箕,直接将花瓣揪下来,散在了那簸箕中。 鲜艳的红色从安云白皙修长的指尖滑落,像是白色雪地上偶尔出现的红梅点缀,越发的显出那双手的漂亮来。 明明该是很无趣的事,安云却做得格外的认真,手指拨弄花瓣的速度都差不多一样,很有一种看连环画的感觉。 许是揪花瓣这事有几分无趣,小翠手里做着活计,眼里盯着安云的手,逐渐的发起了呆来。 “小翠,你觉得我的想法如何?” 直到旁边传来了安云的声音,她才逐渐回过神来,对上安云询问的眼神,她还有些疑惑。 安云见小翠没有听自己的话,他倒是也不恼,只是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的话,道:“你说,我把这胭脂的颜色多做出几个色调来,你觉得如何?每个人的肤色不一样,配上不同的颜色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我想多弄几个深浅不一的颜色出来,让大家也多几分挑选的余地。” 小翠这会儿听清了,连忙道:“我觉得夫郎这想法非常好,寻常我们去胭脂铺的时候,也有这般颜色不同、深浅不一的胭脂卖。这样的话,没准买的人会更多。” 为此,安云在叮嘱小翠买了大多月季花的时候,还买了一些其他颜色的花瓣回来。 安云听到小翠这样说,心里又有了几分把握,接下来干活也越发的利索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和头一批胭脂,不一样颜色的胭脂来。 旁边的小翠见安云不再追问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过程也没有继续开小差了。 安云一边带着小翠她们做事,一边把握着做事的度量,小心的不让自己像上次一般操劳病了。 不然每次生病,他都要欠上这臧府的主人一份人情,他日后若是想要脱离,怕是很难还清了。 想到这里,安云又想到了自从他病好之后就不常见的小公子来,寻思着待会儿做完事之后,他再想出几道甜品来,到时候给小公子呈上去。 上次的冰激凌蛋糕,据说小公子就很喜欢,下次的糕点也要按照这种来做。 安云一边做这事,一边在脑海里搜索着他上辈子看过的那些美食视频,在脑海中筛选着合适的甜点,准备晚点就写下来。 * 臧亚带着仆从来到外面,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父亲骑在马上,此时正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臧亚的父亲臧科如今已经四十有五,本该是知天命的年纪,却因为常年习武且臧家人都不显老的缘故,此时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臧亚上前在马下朝着臧科道:“父亲,我准备好了。” 臧科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头看向了马下的臧亚,低声道:“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臧亚点头,“是,收拾好了。” 臧科见他这般喜怒不变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梗得慌,继续又问了一句,“此行会有几分危险,你可是准备好了?” 臧亚抬头看向臧科,那眼里明明白白的浮现出几分疑惑来,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这般问。 他自然知道此行危险,可是他又不是第一次跟着父亲去做这种事,自然知晓其中利弊。 如果他害怕,没有准备好,他自然不会跟着去。可是现在他都已经跟着过来了,那他父亲询问的这些,那就是有些多余了。 许是臧亚的目光太过于直白,即便是不用开口,臧科也明白他眼里的含义。 臧科盯着臧亚的眼睛,那双传承了他母亲的漂亮眼睛当中,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甚至没有对未知的好奇,只有平静,似乎他们要去面对的,不是什么流窜过来的暴徒,而是一场很无趣、没有悬念的宴会。 臧科心情越发的复杂了,看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对了,那小哥儿,我听说他前段时间又病重了。你这次出去,有安排好他了吗?” 听到父亲提到安云,臧亚想到了昨日送来的冰激凌蛋糕,以及捏他脸的嫩滑,唇边不由扬起了一抹笑容,那笑容中甚至带上了几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