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内的人纷纷离开,只留下辛伏陷入了沉思。
帕特丽夏几乎是以暂时领先上半场的姿态出现,趴在她的耳边说:“我都说了,你要与我进行抗争,简直就是愚昧到家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否考虑撤销控诉?”
辛伏很优雅地站起来,拿着自己的公事包,叮嘱她:“下个月我们有一个大学同学聚会,记得别迟到了。”
帕特丽夏失望极了,她也很清楚,对方并非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不过令人她惊喜的是,对方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是敌人,这一点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不外乎是非黑即白,但是在对方看来,仍然存在灰色地带。
这大概就是她们的区别了。
弗琳茨心疼米歇尔,一直处于十分焦虑的状态,坐立不安,她很清楚,她需要分散注意力,例如找点事情来做。
弗琳茨不断地强调自己无法在课堂上像一个无辜者那样上课,她看着黑板会出神,看到老师会想起自己惨死的母亲,看到同学会想起自己悲惨的过去。
因此她不得不寄情于工作,哪怕是担任很细微的职位,也是她获取精神上寄托的唯一途径。这段时间里,她不可能回学校,她只能一心一意地工作。
然后慢慢等待法庭的消息—指控自己的父亲,就那样站在法庭上,只是站着,恶狠狠地指控他—那副穷凶极恶的嘴脸是她没有想到的可能。
那一天随时
会到来,她既期待也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期待的是,她仿佛意识到,只要自己出庭作证了,就能解决内心存在的阴影;害怕的是,她无法想象父亲得知自己指控她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他一定会很伤心,很失望吧?最起码她是这样想的。
米歇尔给她倒了一杯咖啡,这些咖啡是从酒花国进口的一种小豆,经过开水的泡腾以后,咖啡会变得越来越香浓。
但是口感极其苦涩,一般人加糖是无法忍受的,最起码亚洲人是不喜欢那种苦涩的口感。
因此这种酒花国进口的咖啡豆只会供应给欧城、非洲以及中欧地区。
米歇尔是拉丁美裔,她喜欢酒花国的一切,尤其是柏林,她渴望以后能在柏林过上退休那样的生活。
爱尔兰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就是安全度不够高,尽管已经独立,爱尔兰空军仍然会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我们暂且称呼这种行为—极端主义的行动影子。
弗琳茨尝了一口酒花国咖啡,貌似没有反应,很快就接着尝了第二口,眼睛瞥着桌面上的杂志,她突然意识到米歇尔在盯着她看,她连忙放下咖啡的杯子,好奇地问着:“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米歇尔愣了愣:“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么苦的咖啡,你是如何忍受的?我自问已经很能忍受苦涩的味道,但是首次喝这种咖啡的时候,我还是完全喝不下去。
过了很长的
一段时间,我才慢慢适应这种苦涩的咖啡。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你竟然很轻易就接受了这种口感的咖啡。”
弗琳茨苦笑着:“我也不懂,为什么会喜欢苦涩的咖啡,大概是因为,我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米歇尔当然明白她所说的那些事情:“放轻松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弗琳茨低着头,很苦闷地说着:“你不懂的了,没有什么事情比指控自己父亲更为糟糕的了。”
米歇尔只能鼓励她:“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去做,或许会留下很多不好的影响,也许这些影响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但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残酷的战争,我们每一天都在战争,与不同的敌人在进行着战斗,我们要的只不过是自由罢了。”
弗琳茨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米歇尔接着说:“我可以答应你,等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了以后,我再给你做长期的心理辅导,当然不收取你任何费用,不过放假的时候,你要过来帮忙。”
弗琳茨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这算是等价交换吗?”
米歇尔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我可不这么认为,众所周知,我需要一个聪明又机灵的私人助手。”
两人很有默契地笑了,这时候叶枫警官慢悠悠地来到门口,轻轻地敲响了木门。
米歇尔靠在弗琳茨的耳边说着:“你瞧,战争马上到来了。”
弗琳茨苦笑不得地说着:“我的天啊
!”
由于第二天就是出庭作证的日子,叶枫特意挪用了公款,为弗琳茨提供了酒店的住宿,这酒店专门是为证人出庭作证而建立的,希来伯酒店是联邦官府投资建设。
但只是占了40的股份,虽然所占股份并不多,但是仍然可以让身上肩负出庭作证责任的证人优先获得居住权。
也不知道叶枫是不是间谍电影看多了,他产生了一种“他人会被迫害妄想症”,他坚持调动联邦官府的部分军队埋伏在希来伯酒店附近,以策万全。
对于他来说,弗琳茨绝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尽管他已经将证人列为保密行列,他仍然担心消息会泄露。
这个证人是十分关键的一步,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