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丽夏不以为然地说着:“我哪里是得意忘形,只不过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而已。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跟你说了,不要落案起诉,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赢。
无奈啊,你们非是不听。等我赢了以后,你们可能就会面对更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在后面都会接踵而来。”
约翰法官正和人一起亲。
吧台的调酒师早就见怪不怪,在迷人的声响中,他们仍然能专心致志地调好饮料,然后送到酒吧里客人的桌面上。
他们在经历过情感的哀伤以后,最终还是选择独自离开,他会给她一笔钱,感谢她的陪伴,这时候她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
而他最终还是孤单一人,就坐在那里喝饮料,他把那些饮料当成了酒精,把酒精又当成了嗑药那样。
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在那个酒吧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就是联邦法官。相信也不会有人想到,联邦法官竟然会是一个滥用精神药物,乱搞男女关系,公然企图对抗禁酒令的执法者。
但所幸的是,他比其他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好多了,毕竟他还懂得给钱。
一位联邦法官的日常生活就是醉生梦死,但是到了法庭,他又再度变成执法如山、维护法纪,严惩罪犯的联邦法官。由于神圣的光辉照耀在他身上,没有人去回想他曾经极度丑陋的一面。
马科列夫换上了囚服,表现得极度不舒服,在被拘留期间,帕特丽夏与珍妮特前来拘留所探望他。
帕特丽夏不太喜欢与自己的当事人聊天,他赋予了珍妮特这样的权力,让她直接与他对话。
珍妮特企图安抚马科列夫的情绪:“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向法庭申请保释,相信很快会有结果。一旦成功了,你就可以待在家里,而不必困在拘留所里受苦。”
马科列夫显得很沉稳,但是同样是非常的不满:“你的效率太低了,我不要困在这里,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一定要出去。”
珍妮特维持着耐心:“你冷静下来,我们的申请已经递交,要答复就必须要等待,这就是法律程序,我们也没有办法。”
马科列夫变得更为生气:“我请你们回来为我辩护,不是为了听那一句无聊的台词:“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之,你必须给我想办法,在你解决这件事之前,你都不要来见我,滚。”
帕特丽夏一句话也没有说,站起身直接就离开了拘留所。
珍妮特追了上去:“慢着,你不能一走了之。”
帕特丽夏很生气地反问:“他是认真的嘛?我们是律师,难道他懂的法律程序比我们还多?什么都不懂,还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最讨厌这种人,亏他还是一个举世闻名的画家!我看一点都不像。”
珍妮特此时露出回忆那样的笑容。
她想起辛伏刚刚开始当律师那会也是这样,对奇奇怪怪、形色各异的当事人充满着不屑与不尊重,她当他们是怪物,不可理喻,甚至摆出一副“我喜欢就为你辩护,不喜欢就自我撤销的那种”不可一世的姿态。
在她的循循善诱之下,辛伏也变得温和起来,明白了法律的含义,也明白了处于当事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不再变得如此偏激、愤怒、充满着抗议性的扭曲的心灵。
很久了,真的很久了,她自己也快要不记得当初是如何维持着耐心,一点一点地扶她起来。珍妮特最终丢下了一句:“你是他的辩护律师,你应该为他解决这个问题。”
后来她终于成长了,也独立了,于是就开始脱离她的控制,加入了律政司,从此背弃以往的信念,不再信仰以前的神,信仰一旦崩塌,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拯救她。
帕特丽夏还想为自己辩驳,可是珍妮特已经不给机会她。
她只好咬紧牙关,很不愿意地去一趟律政司拜访辛伏。
辛伏到目前为止仍然是律师界的翘楚,她打赢的官司不计其数,在法律界仍然有很多人视她为英雄或者偶像。
她愿意留在律政司工作当然不会毫无利益相关,她是首席刑事检控专员,有独立的起诉权力,也有弹劾的特权,当然如果要弹劾某一位官员是需要经过参众两院的同意方能生效,否则那将成为空谈。
她不仅在律政司获得了权力的满足,甚至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人员。其中就包括了处理外交事务的秘书、负责筛选起诉案件的助手、负责探取情报的联邦司法警察……
一系列的庞大官府机构只为她一人服务,只要她想查一件事情,立刻就会有人替她分担。
但很显然,在她心里,这些所谓的特权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她很清楚,在过去的阶段里,她把权力视为绝对有影响力的力量,没有权力,一切的理想则变得毫无意义。
她对权力是十分眷恋以及迷恋,可是在某一天,这一切都变了,皆因她接受了心脏移植的手术……
尽管马科列夫起诉的案件由她负责,可是她仍然还有其他的案件要跟进,因此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吃午餐。
她习惯了吃一块三文治加黄油加奶酪加火腿,再加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构成一顿午餐的主要组成部分。
帕特丽夏没有敲门,就直接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