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对着她的言语挑衅毫无兴趣:“我只是担心这件案子会对他造成过度的压力。越是往后的审讯,就越是能触碰他内心最脆弱的一面。”
她没有想到他会对这名被告有如此的同情,在那一瞬间,她貌似也被感染了,摸了摸口袋,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叹息着说:
“很老实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愿意看着他坐牢,只不过上头压下来的命令,我不得不这么做。在律政司工作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
在她说着说着的时候,酒吧的服务员走过来提醒着她:“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无意冒犯你,不过根据国际法的规定,你不可以在室内吸烟。”
她很不服气地说着:“我这根香烟已经吸了一半如果我要吸剩余的那一半,是不是要赶我走?或者以后不允许我在这里出现?”
服务员笑了笑说:“赶你走倒也不至于不过要罚款,五千块一根香烟。”
她毫不犹豫地掏出一万美金:“这是我请你的。”
服务员离开了,她满脸的歉意:“不好意思,最近心情很一般。”
他倒觉得挺欣慰:“看样子你很同情被告。”
她微笑着否定他的说法:“我同情他是一回事,但是我要控告他也是另外一回事。工作仍然要继续,同情归同情,工作归工作,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也理解。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越
来越像犹文太,同样富有同情心,跟以前的辛胡可变得不太一样。”
她苦笑着,指着心脏的位置:“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开始觉得,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已经是分不开的那种。”
他举杯说着:“为我们的法律精神畅饮!”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她很清楚,未来她要走的路将会很困难,因为她要为他继续活下去。
潜伏在她体内的这颗心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做正确的事情。
她早有准备得罪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利己主义者、虚空主义者、以及个人利益至上的主义者;她都会一一得罪,最重要的是,她将会逃离以往的生活圈子。
第一件事就是,将律师楼的经营权完全转让。
在2020年的七月份,恰巧是转让的日子。
在珍妮特的痛苦见证下,她与夏丽丽在中央办公桌上正式签署转让同意书。
仪式当天气氛异常融洽,新旧同事站在对立的角度见证着律师楼经营人的主权交换。
两人面带微笑地握着手,商谈了律师楼发展的具体细节以及对未来的期望。
交接仪式完结以后,他们开着香槟,兴高采烈地为新老板庆祝,齐齐呐喊。
更令人感到诡异的是,仪式交接当晚,布达拉美宫竟然放着烟花,璀璨的花火在空中只停留了28秒,随后便慢慢消失,接着新的花火继续燃烧。
所有人欢聚一堂,在办公室内享用着美味的食物。
只有
辛胡可与珍妮特两人肩并肩,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香槟,看着演变不断的烟花,发出一声声的感概。
辛胡可倍感欣慰地说着:“今晚是我人生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那将会意味着一切十分的有意义,值得纪念。”
珍妮特倒是很淡定,麻木地凝望着窗外的景色,毫无预兆地提问着:“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辛胡可万分欢喜地望着烟火的演变:“不知道呢,但是我会在律政司任职一段时间。你知道的,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内心的波动无法平复,我需要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上。”
珍妮特感到万分的困惑:“你心情不好我理解,你大可以去旅游散心,但是完全没有必要为律政司工作,更加没有必要离开律师楼,这种做法是十分轻率的。”
辛胡可欢乐的神情消失了,心情顿时沉重下来,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我知道不应该背叛过去的信仰,但是你知道吗?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全是错的,你的信仰就会猛然崩塌,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这样是非常的疯狂,我知道,我已经回不去,我只能在改变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就算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珍妮特不肯放弃,继续地问着:“你真的要走啊?你走了这里会乱的。”
辛胡可语重心长地说着:“拿起容易,放下难,我今天可以放下律师楼繁
忙的工作,你应该替我开心。
况且这里是不会乱的,你还有夏丽丽在这里掌控一切,我相信只要你好好协助她,律师楼同样会客流源源不断,你们可以继续以往的旧形象,日子只会比以前过得更加好,而不会比以前更加差。”
珍妮特不说话了,因为在她看来,说再多也没用。
她只好转身跟辛胡可伸出手:“希望你以后在律政司一帆风顺!”
辛胡可迟迟没有伸出手,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进入办公区域,与所有的同事一起庆祝新律师楼的改变。
珍妮特眼神里满是深深不忿与不甘心,她将杯里的香槟往楼上倒
叶枫一声不吭地摆脱了小聪明,手机关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