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这方面我已经跟妇产科医生商量过,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再等了,后天上法庭之后。
我们就会立刻为你安排流产手术,鉴于你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而且你还很年轻,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以前的状态。可能需要修养几天。”
她不由自主地苦笑着:“你看我多糊涂,差点忘记自己还怀孕了,那个混蛋的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约翰静静地坐在一个隐蔽的安全屋内,此刻的她正沉浸在一本厚重的《法国大革命》中。
尽管书籍的分量让手感到些许沉重,但她对历史的喜爱让她乐此不疲。对她而言,阅读是一种宁静的自我慰藉方式,尤其是在紧张的时刻。
再过半小时,她将前往法庭作证。由于她作为关键证人的身份已经泄露给了布朗那伙激进的追随者,警方特意将她安置在这间安全屋中,以便她在出庭前得到充分的保护。
自从消息传出后,与易爆物相关的案件急剧增加,形势变得异常紧张。
安全屋内外都有特警全天候守卫,这里的防护措施严密,是目前最安全的避难所。即便那些疯狂的极端分子再怎么嚣张,也难以突破这样的防线。
他们只是用易爆物案来恐吓机构,迫使他们取消对布朗的起诉,但是他们的想法都太幼稚太简单,特区机构不可能轻易对恐怖分子屈服。
尤其是热衷暴力的暴徒,他们更加不会轻易让步。
她在看书的时候,死亡案例就不断地增加,期间偶尔会进来一位警员,安慰她:“没事的,外面虽然出现了一些状况,但是对我们的影响不大。
她听着这些糟糕的汇报其实一点都不害怕,从她决定要出庭作证开始,她就已经预想到生命遭到威胁的可能。
她克服了恐惧,就算有人要朝她头上扔易爆物,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唯一让她感到困惑的是父亲的态度。
自从父亲得知她怀孕以后已经很生气,现在她还要告诉他,她要出庭作证,告诉所有人,她是如何被一个男人骗财骗色,最后还怀孕的经过。
任何一个父母听到这些估计都会承受不了,更何况是当着法庭十几个人的面前公开陈述,那更加是荒谬至极的事情。
他一直要求她打消出庭作证这个念头,她说了句:“我不会放过那个混蛋的!如果可以让他坐牢,我甘愿牺牲所有!
她得不到父亲的谅解,迎来的只是一个沉闷的耳光,打得很响亮,彻底将她打醒了,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家人是不会支持她的决定,但是她已经要踏出这一步,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做任何事,包括出庭作证指证一个令人发指的骗子。
一想到以后与家人断绝来往,她就忍不住哭泣,眼泪滴在了书本上。
她很快就擦干了眼泪,继续阅读《法国大革命》
爆炸声持续在窗外传进来,武器弹横飞的尖叫,痛苦的呐喊都在不同程度上灌入她的听力范围,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捂住耳朵,自欺欺人,假装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知道腹中已经怀有一个新生命之后,其实她的心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更多的是安慰,大概是她渴望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是她就行。但是世俗的眼光是不允许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这个孩子拥有着与生俱来的恶魔基因,愚弄世人,骗财骗色……不!如果她有办法将他导入正途,那么一切就不是问题。
问题是,全世界都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这个孩子教育好,她甚至有想过,如果这个孩子有变坏的趋势,她会立刻将他绞死,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公平,他还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扼杀在尚未出生的摇篮里,他想改变都没有时间。
当医生要求她在流产手术同意书上签署的时候,她是心如刀割的,尽管医生问她是否愿意做流产手术,她也只能含着眼泪回答:“愿意……
难道说她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很显然是没有的。
庭警负责押解她到法庭,进来只对她说了句:“走吧,我们的时间到了。
普通法院
辛胡可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因为她得到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证人,她对着镜子整理着黑色衣袍上的领结,充满着自信。
直到亚拉律师出现,对方的状态也很好,貌似一点也不担心今天的庭审会出现什么状况。
亚拉律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发现还有几分钟可以跟她聊天,于是就吩咐助手先进去,饶有兴趣地问着:“主控官,看来你今天很有把握可以打垮我。”
辛胡可不甘示弱地反驳着:“亚拉先生,你貌似一点也不担心控方的证人将会在法庭上的表现,看你的样子还挺镇定的!
不错,临危不乱才是一个专业律师的表现所在。你很聪明,也很有野心,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你早晚会出名。”
亚拉整理着领带:“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待会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千万可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