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着:“情况大好,这几天我发现无论如何哄他,他都不愿意与陌生人交流。
于是我就想到,利用短信的方式跟他交流,我发送文字过去给他,他就会下意识地回复,而且回复的速度很快,无论跟他聊什么,他都会跟你聊,并且孜孜不倦。”
他惊讶不已地问着:“万一他拿手机上网怎么办?你不怕他受到外界的干扰?”
她无所谓地说:“你放心,那张卡我处理过了,它只能接收手机的短信,上不了网的。”
他着急地问着:“你套出他的话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能急,我现在只能用手机短信跟他沟通,跟他聊生活上遇到的事情,在手机短信里简直就是他的小天地,完全属于放飞自我的状态,他敢怒敢言,敢于对这个世界说出不满意的心声。
对于患上交流障碍症的儿童来说,他的情况算是得到改善,最起码还能透过其他的方式进行沟通。”
他无奈地说:“这也不行啊。总不能一辈子都让他拿着手机跟身边的人用短信交流吧?这个交流障碍始终要突破。
况且到了法庭上,不可能真的让他利用手机短信来作供吧?陪审团与法官不可能会接受这种作证的方案。”
她不太满意地反驳着:“我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是你看看他目前的状态,用手机短信交流是对他最好的方式,你面对面跟他说话,他压根就不理你。
别说是在法庭上作供,就算让他自我陈述都不可能做到。我是他的心理医生,他的档案已经记录在案,我只能告诉你,他目前的情况只适合用文字来沟通,其他的根本不可能。
如果你同意我的方案,你就可以带他出庭作证,否则我是不会同意让他出庭作证的。因为他是我病人,我有权利也有义务保障他的安全。
我相信你也很清楚,没有心理医生的批准签字,你是不可以带他走的,哪怕你是法官,同样没有这个权利。”
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对方提出的建议:“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只能用手机短信引导他在法庭上作供,你是不是有信心,一定可以使他准确无误。
记忆清晰地描述当天所看到的情景?而在同一时间不会使他在法庭上情绪失控?我可要提醒你,如果他再次在法庭上失控,这宗官司我们就输定了。
因为唯一一个最重要的证人都会因为两次在法庭上情绪失控而不被陪审团信任。”
她用左手贴在玻璃窗上,惋惜地说着:“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量用诱导的方式让他将那天看到的情景给说出来。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这种经历对于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无疑是一个印象深刻的经历,你让他在法庭上将这件事用文字的方式表达出来。
这件事就会使他一辈子都记得,留下心理阴影是肯定的。说句不好听的,你很有可能毁掉这个孩子。
现在我就要问你,是否一定要为了赢这宗案件而选择推这个孩子出来出庭作证?”
他不禁看着房间里的纳尔,那副天真无邪的嘴脸,他的手在玻璃上最高处慢慢地滑落下来,显然他在做一个很大的内心挣扎。
三分钟后,他宣布着:“这一次的事情拜托你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出庭作证,因为他是最关键的控方证人……”
叶枫带着萎靡不振的情绪踏入了法庭,一路上小聪明努力寻找各种话题试图激起他的兴趣,然而叶枫只是默默听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参与的愿望。
与此同时,辛胡可也准时出现在了现场。与叶枫截然不同的是,她显得精神抖擞,满脸洋溢着自信的光芒,显然对即将开始的庭审充满了信心。
叶枫终于摆脱了喋喋不休的小聪明,向辛胡可走去,与她寒暄。辛胡可神秘地低声对他说:“看着点吧,小子,今天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堂课。”
随着他们的话音落下,所有出席的人陆续就座,准备开始庭审。
法官与陪审团已经进入法庭的范围。
旁听席的人分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相应地坐了下来。
犹文太仍然选择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戴着墨镜,他只想静静倾听自己喜欢的人在法庭上的表现。
书记员:“COURT!”
所有人纷纷起立,鞠躬着,随后便坐了下去。
书记员:“浴室谋杀案现作第五次公开审讯。”
法官:“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传召证人。”
辛胡可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握着一支钢笔:“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本案的被告摩洛先生出庭作证。”
法官:“本席批准。”
摩洛从法庭外面被带了进来,坐在证人栏里,辛胡可递了词稿过去。
他照着上面的内容郑重其事地宣誓着:
“本人谨以真诚致誓,所作之证供均为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如果有虚假或者有不真实的成分,本人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制裁。”
辛胡可:“摩洛先生,请问你的职业是什么?”
摩洛:“我是一家同期拆分,狙击不良企业资产,从事收购、并购、合并的处理工作及负责企业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