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平安是被电话吵醒的,昨晚苏暮雪犯困,没有及时跟陈平安回消息。
陈平安对昨晚的事情很抱歉,两人商量晚几天,等父亲回来以后,再去一趟苏暮雪家里。
这次就不是订婚了,直接确定婚期,然后准备酒席,拍婚纱照了。
“婚纱照,没经验啊,网上找一找。”
没结过婚,陈平安既紧张,又有些兴奋。
到公司后,公司没什么事后,陈平安便躺在沙发上,网上搜索婚纱礼服,挑选婚纱店等等。
“滴滴……”
王佐打来电话,陈平安皱着眉头接了起来。
最近王佐打电话,就没什么好事,但又不能不接。
“喂,王老哥,有什么事吗?”
“高阳刚刚从六扇门审讯室出去。”
王佐沙哑的声音透着疲惫不堪,还带着几分郁闷情绪。
“嗯?把他抓住了?为什么还放他离开?”
闻言,陈平安“噌”一下,从沙发上坐起,很是不解。
凯瑟琳加朵之死,高阳是最大嫌疑人,而且极有可能高阳已经加入邪恶组织血修罗,为什么要放走?
枪里没子弹了?
“没证据,他是嫌疑人,但……”
王佐苦笑,“高阳一直待在家,只是手机关机了而已,并不是消失了。证据不足,我们只能放人,而且,高阳说了,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他,随时到六扇门接受调查。”
“我们没有理由不放人!”
“我艹!”
陈平安爆了一句粗口,“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暗中控制他,严刑拷打?”
陈平安猛吸一口烟,眉头紧锁。
血修罗有多歹毒,看一看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袁烈就知道了。
监控画面显示,血修罗骚娘们儿,就只是骑在袁胖子动了几下,人就出事了。
想想叶凌天房间里的地洞,想想林海的兰花苑!
高阳绝对与血修罗脱不了嫌疑!
陈平安已经从天枢口中得到了证实,三天之后,对啊,自己为什么要着急?
天叔说了,高阳目前还有点用,让他三天之后再死!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转告你一声,最近小心一点!”
王佐沉声提醒,“上次高阳婚礼当天,我亲自审讯过此人,昨天晚上的突击审讯,我也有参与,感觉像是完全两个不一样的人。”
“曾经的高阳身上带着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很狂很嚣张,实则很胆小,各条法律法规一摆出来,当场就怂了。”
“可这一次,高阳心思缜密,心性沉稳老练,回答问题滴水不漏,依旧玩世不恭,但似乎更有底气。”
“尤其是高阳的笑,总给人一种阴森阴冷歹毒的感觉。”
“唔,行,我会小心的,谢了老哥。”
想起天叔的话,陈平安不着急了,同王佐聊了几句,便匆匆挂断电话。
思来想去,考虑到袁烈迟迟没醒,纯靠药物治疗,还不知道要躺多久,陈平安便给天叔打了一通电话。
可惜,无人接听,一连打了三次,都没接。
“老东西挂了?”
陈平安嘟囔了一句,正琢磨呢,手机又响了。
只是,这一次陈平安皱了皱眉。
陌生号码!
“喂,请问你哪位?”
“平安,是我,你大伯陈立文!”
电话那头传来陈立文熟悉的声音,但陈立文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大伯,你怎么换号码了?”
陈平安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地看了一眼手机号码。
“闲话以后再叙,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你爸可能出事了,我联系不上他,但他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昨晚发的!”
“出事?我爸出什么事了?”
陈平安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他就觉得奇怪,父亲为何会突然外出访友,本身就不寻常,果然,出事了!
只是,父亲出事,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反而要给大伯发信息呢?
“平安,稳重一点,听我说!”
陈立文在电话那头也很着急,“当务之急,是别让你妈知晓此事明白吗?”
“然后我们再根据线索,去找找你爸,我怀疑他可能去找通道去了……”
“通道?什么通道?大伯,你说啊,什么通道?到底还要多少事瞒着我?”
陈平安控制不住情绪,冲着电话大声吼了起来。
父亲不见了,出事了,陈平安不可能保持淡定!
即便父亲有事情瞒着自己,但父子之间的情感有多深,陈平安能感觉到。
“罢了,见面再聊,我给你发个地址,你马上过来!”
陈立文挂断电话,很快给发了一个位置过来。
“艹!”
陈平安低声骂了一句,抓上车钥匙就出门了。
陈立文约的地方也在一处茶楼,更私密,更高档,陈平安一路杀过去,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进了包间,陈立文已经喝上了,烟灰缸里烟屁股都快塞满了,眉头紧锁,心情显然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