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下属们撤走了。他们在附近有自己的驻扎点——公寓、商铺等等不起眼的普通住所——因此才能这么快发现危险并及时赶到。
等屋子里的外人全都撤离,只剩下叔侄二人时,本就安静的室内变得越发落针可闻。
弥生仰着脸,内心无比忐忑:“叔叔,对不起……”
武田川吉垂眸看了他许久,缓缓伸出手,狠狠地揉乱了少年的发。
弥生像猝不及防被狂揉的小猫,当场懵了:“叔叔?”
武田川吉笑道:“紧张什么啊?我又不会责骂你。”
弥生:“你不怪我隐瞒你么?”
“其实还好吧,没有很生气。”武田川吉坦诚道:“毕竟你妈当年也是这样的,我经历过一次了,现在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无语。”
“有其母必有其子。”武田说,“在你情人节破天荒下厨做那什么巧克力的时候,我就多少有预感了。”
弥生顿时很是感动:“叔叔——”
“但是你怎么能夜不归宿?你虽然十九了,但还在读高二。”
武田川吉的拳头握得死紧:“你们有没有做越界的事?”
久野弥生大惊失色:“什么?没有!叔叔你想太多了,我和秋哥是纯洁的兄弟情。”
武田:“……?”
武田川吉紧握的拳头一下松
开了,脸色怪异:你不是在谈恋爱么?
弥生疯狂摇头:没有啊?[(,我没有谈恋爱。”
武田:“事已至此,你再瞒我就不礼貌了。”
弥生:“真的没有啊!”
武田川吉静静地看了弥生一会儿,放过了他。
“一身灰尘,去换个衣服,今晚跟我睡。”他满脸嫌弃:“客房多久没用过了,再收拾起来还不如两人将就一晚。”
弥生不敢有意见,乖巧应了一声:“我重新洗个澡……”
武田:“洗什么洗?脸白成这样还洗澡,想晕倒在浴室?”
“哦哦。”
弥生不敢反抗,换了身睡衣,很乖巧地躺进了新被窝里。
他和武田一人一床被子,床铺够大,两人睡也不会觉得挤。
卧室内很安静,只有叔叔沉稳而低的呼吸声。
就在弥生以为叔叔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见叔叔问道:“真的没有在谈恋爱?我还是觉得你小子陷入爱河了。”
“叔叔……这话又从何说起啊。”弥生很是无奈。
“你提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你照过镜子么?有空去照照镜子,你就知道了。”
弥生不信:“太夸张了吧。”
他在安静的夜色中陷入纷繁杂乱的思绪中。
镜子。
弥生做过最多的动作,就是照镜子。
因为只有在镜子里,他才会有在现实里也能见到他们的错觉。
不是精神世界里灰蒙蒙的天空,而是真实的现实世界。镜子能够映出自己身后的背景,看上去,就像他就真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弥生确实很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因为他把注意力和所有想象力,都集中用来唤出他们的幻影。
“坦诚说出自己的心意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武田川吉用调侃的语气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或许是这种夜聊的环境最适合让人敞开心扉,又或许是盖得严严实实的被褥给弥生提供了安全感。
又或许是叔叔的态度以及仿佛好友之间的对话,让弥生有了坦诚的勇气。
弥生鼓起勇气审视自己的感情,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对叔叔回答道:“……好吧,是有点好感。”
“你还说是兄弟情。”
“兄弟情也是可以变质的。”弥生红着脸,小声说道。
武田川吉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还敢在我面前嘴硬。”他追问道:“那你们现在什么进度啊?”
弥生想了想,不确定道:“也许是我单方面对他兄弟情变质了。”
“啊?他不喜欢你?”
“我不知道。”弥生说,“我们认识很久了,秋哥一直都对我这么好,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没变过。我、我又没谈过恋爱。”
武田:“我谈过。你说说,让我给你分析分析。”
弥生嘟囔:“找你还不如找阵平哥
和研二哥。”
武田极具威胁地:“嗯?”
弥生:“……行叭。”
弥生勉为其难地说:“反正我觉得他是把我当做弟弟一样爱护的,是家人、是兄弟,但不是爱情。”
他说着这些,有些害羞,把下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
“你就一直埋在心里,从来不问?”
“不能问。”弥生闷闷地说,“问了连兄弟和家人都没得做,那怎么办!”
“……何况我以前都没有这个想法的。”
弥生越发小声:“是秋哥最近越来越奇怪,我才察觉到的。”
武田川吉直接戳破:“你摆明了就是多少猜到了他的心意,但胆子小,宁可缩着也不愿更进一步。”
“恃宠而娇。”武田总结道:“你就作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弥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