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吗?” “这就是我大燕的官员!” 夏璟翊原本嘴角噙着的温和笑意,瞬间收敛,化为浓烈的杀伐之气。 “孤是病了!” 夏璟翊的声音猛的拔高一分,掷地有声道:“可还没死呢!” 殿内众多官员心下一惊。 夏璟翊今日的气色罕见的好,甚至看不出半分虚弱之相。 唯有吕承恩知道,殿下在上殿之下,吞下了一颗丹药。 一颗以寿命来换取巅峰状态的丹药。 夏璟翊一把抓起沈独搜集而来的罪证,怒掷于地,喝道:“都看一看吧!” “这上面清晰的记载着他们所有的罪证!” “别给孤说什么片面之词的话,怎么?非得要让孤将丹州的百姓一个一个全都带上这大殿吗?” “来让诸位看一看,他们是如何啃树皮的,是如何易子而食的吗?” 震怒的声音整个宣政殿。 夏璟翊气极而笑,似笑非笑道:“我大燕何时成了这般模样?” “谁能给孤一个答案?” 文武百官心头震动。 “臣等罪该万死!” 众人再次躬身齐喊。 “哈哈!” “是!” “你们都该死!” 夏璟翊突然笑出了声,一身墨色的袍服猎猎,双眸中之似散发杀意,高声怒喝: “四州刺史,孤不得不罢免三位,四州五品以上的文臣武将,统共三十四位,孤不得不罢免二十六位!” “他们哪一个不是朝廷重臣,哪个不是科举进士。” “其中还有皇亲国戚!” 浑厚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蕴含着莫大的威严。 夏璟翊眼敛微垂,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众人,声如洪钟。 “父皇将江山交给孤,孤却搞成这个样子,孤痛心疾首!” “孤……有罪于国家,愧对祖宗,愧对父皇,愧对……百姓!” 夏璟翊猛的起身,居高临下俯瞰着众人,怒道:“孤甚至恨不得罢免了自己!” 看着一个个低头不语的朝廷官员,夏璟翊道:“还有你们!” “虽然个个冠冕堂皇,站在这宣政殿内,可你们……就真的那么干净吗?” “孤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 “孤刚监国的时候,以为朝廷最大的敌人是北蛮,后来又以为大燕的心头之患是乾国,是西楚,可孤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大燕的心头之患不在外边,而在朝廷!” “在你们!” “就在这宣政殿内!” “臣等有罪,臣等万死!” 大殿之上,上至内阁阁老,下至普通文武,齐齐出声。 有人满脸惶恐,更有人满脸泪痕。 夏璟翊看着众人,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摇头道:“该死的不是你们!” “是孤!” 他知道,这些嘴上喊着罪该万死的人,没一个想死的,他们心中所想,无非就是自己这个太子能够早一日躺入那暗无天日的地下。 他们好做那从龙之臣,继续维持百年的门阀世家。 将一个个官位,牢牢的把控在自己手里。 哪怕自己死了,也要让自己的儿子,子孙后代来继承。 哪怕那些子孙后代都是一群一无是处的废物,也要将那个位置牢牢的占据。 从上到下,哪怕是衙门里的一条狗,也得是他们豢养的。 这样,才是他们最满意的。 夏璟翊指着众人,大笑道:“今日这里烂了,明日大燕也就该彻底的烂了。”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化为一片冷漠,一字一句道:“到时候死的不仅是孤,还有你们,还有我大燕数千万的百姓!” “北蛮,可还在盯着呢!” “盯着这片他们曾经拥有过的土地!” “孤可以死,孤不在乎,可我大燕不能亡!” “祖宗筚路蓝缕留下的基业不能丢!” 夏璟翊面色泛起一阵潮红,身体微微踉跄了一下,只是如今百官都低着头,并无人注意到这一幕。 他一把抓住了龙椅的扶手,方才稳住身体。 夏璟翊冷声道:“谁来告诉孤,现在究竟该怎么去做?” “该如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众人沉默,低着头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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