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浮现一缕鱼肚白,天色渐亮。 经过一夜杀戮的陈家中飘散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一队队黑衣捕快从陈家府宅中走出,浑身染血,满脸的肃杀之气。 陈家剩下活着的人,被押解着前往大牢。 若是陈家罪名坐实,等待他们的将是流放与充军。 大燕律,凡被牵连入罪者,将充军流放,在死囚营经五次战争而不死者,可免除死罪。 只是在边境死囚营中,能存活三次以上者都寥寥无几,何况是五次。 江湖从不浪漫,没有那么多的诗与酒,有的只是杀戮与死亡! 此刻,青州六扇门总舵内,早已炸锅。 许多熟睡中的人被惊醒 灭完五虎堂仅仅隔了十多天,一夜之间覆灭了陈家。 听闻陈家被灭的消息后,所有人当场呆愣原地。 陈家可不是五虎堂之流,而是青州城内的世家豪族。 族内高手极多,又有数位先天坐镇,众人很难相信,仅凭沈独麾下那些人就能覆灭陈家。 此时,沈独领着十多位黑衣捕快来到了总舵。 见到沈独前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投来了目光。 众人神情复杂。 没有一人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沈入走入内堂。 议事堂内, 冯金元高坐于首位之上,在下左手侧,是青州六扇门副总捕,李立仁。 在这堂内,尚有数位金衣捕头。 气氛沉重。 众人静默无声,谁都没有开口。 不多时,堂外传来淡淡的脚步声。 几乎同时,众人的目光落向堂外身影,眸中闪着冷色。 有人面色冷淡,有人面露嘲讽,更有人面露杀意。 沈独一袭麒麟金色云袍,腰佩金刀,昂首阔步而来,丝毫不惧众人目光。 一步跨入堂内,挺直身躯,拱手道:“见过总捕大人。” “见过李总捕!” 冯金元缓缓睁眸,不怒自威,平静道:“沈独,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沈独神色淡然道。 冯金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很快沈独又道:“下官不该私自行动,请大人责罚。” “私自行动?” “呵!”冯金元气极而笑,冷声道:“屠戮陈家,你可知是何罪?” 平淡的语气却蕴含着一股森寒之意。 一瞬间,他的身躯仿佛拔地而起的万仞高山,给人一种无穷的压迫感。 沈独却是不卑不亢道:“大人,陈家私贩官盐,下官只是按大燕律进行查抄。” “而陈家负隅顽抗,据不受捕,下官出手,实属无奈之举。” 坐在一旁的魏泰眼角抽了抽,刚喝下的茶差点都喷出来。 你根本就没给陈家束手就擒的机会吧。 无耻! 真的是无耻。 “哼!”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立仁忽然冷哼一声,冷厉的目光俯瞰着沈独,沉声道:“杀人灭口,残杀同僚,如今又给陈家安上贩卖私盐的罪名。” “沈独,你好大的胆子!” “莫非你以为在座的都是愚昧无知的蠢货不成?” “还是你觉得,你这点微末伎俩可以瞒天过海?” “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说话间,周身散发出一股凶悍的气息,向着沈独压迫而来。 锐利双目宛如翱翔抓捕猎物的大鹰。 看似温和的面容,此刻却露出威严之势。 沈独那点手段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没几个人是傻子。 他讨厌坏规矩的人! 若是寻常人,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不说吐露心声,亦会面露惧色。 沈独面不改色,沉声道:“大人,陈家贩卖私盐,罪证确凿,绝无私安罪名之事,下官正是心怀王法,才会前往陈家。” “陈家尚有人证可证明此事……” 李立仁出声打断了他,似笑非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狠辣手段,倒是小瞧你了。” 话音一落,李立仁面色骤然一冷,手掌拍案,喝道:“来人,将沈独收监,待查明一切后,依律处置!” 李立仁冷峻的面孔上浮现一丝戏谑,冷声道:“你若逃了,尚有一线生机,但你蠢就蠢在自作聪明,自己回来。” 魏泰叹了一声。 他就知道会是如此。 六扇门讲律法,但这门中之人,却不会讲道理。 堂外早有两名红衣捕快在等候,听到命令,立即走入,便要擒下沈独。 虽说沈独凶名在外,但此刻可是有诸位大人在此,他们就不信沈独还敢反抗。 沈独面色一正,拱手看向上方的冯金元,沉声喝道:“总捕大人,难道这就是朝廷的六扇门吗?” 沈独眉宇间浮现几分凛然,委屈,大声道:“下官不过依律行事,舍命办案,如今却反倒要承受牢狱之灾,敢问是何道理?” “下官自知武功低下,身份卑微,在这青州亦无权无势,反抗不得,若是想杀,下官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下官心中不服!”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围聚在院外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惊。 好胆! 诸位大人当面,敢说出这番话,摆明了就是在顶撞各位大人啊。 无论陈家一案当中究竟有何冤情,此话一出,外界之人也只会替沈独鸣不平。 外人只会以为是六扇门中有人与陈家有所勾结,所以这才刻意打压。 这风声一旦传出去,六扇门的名声就更臭了。 就连总捕大人,也会背上一个昏庸无能的名声。 李立仁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本来没将沈独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即便沈独升任了金衣,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 如今看来,还真
69、堂审,争论(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