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齐汉仰头大笑,然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哈哈……老弟,我说着笑的,你别介意!主要是我们被追捕怕了,不防着点不安心啊!”
何登陪笑道,“呵呵,程爷的心情小弟理解!”
他还真不怕程齐汉多心,相反的,程齐汉越是谨慎,他反而越发放心。
这也是程齐汉几次拒绝他他都没有生气的原因。
毕竟他们要交易的东西寻常物,要是程齐汉随随便便就把东西卖给他们,他还不敢要呢!
“张老弟,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替弟兄做主,卖一批火弹给你吧。毕竟这年头不好混,我的弟兄们也要生活,总不能守着一堆火弹啃树皮吧?”程齐汉也适时地松了口,但接着又是严肃要求,“不过这交货的地点必须得隐蔽,且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何登一听,激动不已,赶紧拍了拍胸膛,“程爷,你放心,小弟敢拿性命担保,若走漏半点风声,小弟项上这颗人头便是你的!而且我家主子早就交代过,若买卖谈成,为表诚意,将我们的住处告诉你,你不但可以随时大驾光临,交货时也无需借用他道,力保万无一失!”
“好!一言为定!那就三日后,我和弟兄亲自送货上门!”程齐汉也很是豪爽地点头。
接着,何登报了一个地名。
程齐汉也报了价格。
就如同何登说的那般,程齐汉报价再高,他也没还价。
一切谈妥后,程齐汉带着两个嘴里叼着草的‘手下’离开了。
何登没急着走,而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一点火弹算什么……
他们要的是能制出火弹的人!
爷说了,既然他们不愿投诚,那就想办法让他们入网。
等这些鱼儿到了网里,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交代出那制火弹之人!
……
回道蝤蛴山的木屋中。
程齐汉道,“王爷,这张天恩如此坦白家门,其中定然有诈。”
厉赢风低沉道,“他现在的身份是假的,他原名叫何登,是厉铭辛的护卫。”
程齐汉听后,忍不住惊呼,“他就是那个在梵华宗对自家小世子下手的何登?”
厉赢风点了点头。
程齐汉紧张起来,“王爷,那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我们的身份……”
不等他说完,厉赢风便道,“看他的反应,我们应该没露出破绽。他给我们巢穴所在的地址,绝不是为了安全交易,极有可能是要拿下我们。”
程齐汉捏了把汗,“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是直接捉拿他们,还是继续陪他们作戏?”
厉赢风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地址不知真假,更无法确定厉铭辛是否就在那里。若冒然进宫,恐会打草惊蛇。继续戏都作到这一步了,那便继续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绝后患,势必要彻底把厉铭辛引诱出来才能动手。”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还有三日,本王回京部署人手。”
部署人手是一定的,但程齐汉和司沐弛都不眼下,知道他是不放心王府里的某个人。
只不过这种事他们笑笑就是,不敢拆穿。
……
一大早,楚心娆吐得天翻地覆。
蒋嬷嬷为她吃了两粒殊胜子特制的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所缓减。
彩儿又端来燕窝,她逼着自己勉强吃了几口。
正准备休息,就见一人影从门外进来,那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差点把蒋嬷嬷和彩儿都吓到尖叫。
“王……王爷!”看清楚来人后,二人都忍不住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楚心娆也很是意外。
“怎么回事?”看着她通红的双眼,特别是那泛着青色的眼睑,厉赢风不由地恼怒,“本王就离开几日,为何会是这副模样?”
他这话明显就是在问责蒋嬷嬷和彩儿。
眼见蒋嬷嬷张嘴要解释,楚心娆说道,“嬷嬷、彩儿,我没事。既然王爷回来了,那你们下去吧。辛苦了一早上,你们连早饭都没用呢。”
蒋嬷嬷和彩儿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二人感激地福了福身,然后退出了房门。
楚心娆看着坐上床却一脸臭色的男人,笑问道,“怎么回来了?难道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厉赢风没说话,只握着她的手专注地为她把脉。
楚心娆背靠着枕头,主动交代,“其实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失眠,没怎么睡好,所以反应也就大了些。”
“失眠?”厉赢风先是皱眉,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将她拥进怀里,“可是本王不在身边睡不着?”
“王爷,我和楚家撇清关系了。”
听着怀里的她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厉赢风低下头,不满地瞪着他,“就因为如此,你就失眠?”
楚心娆推开他,冲他笑了笑。
随即将姚氏那日来府里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包括姚氏说的那些话,她一点都没保留。
说完,她笑着打了个总结,“滴血过后,我现在已经不是楚家嫡女了。”
厉赢风沉下脸,眸光紧紧地凝视着她,“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