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儿,你怎么能如此说呢?”虽说是她把任务推给了女儿,可面对女儿尽是嘲讽的意思,姚氏还是挂不住脸。
“不然呢?你要我如何说?”楚心娆如同刷到了搞笑的段子,笑得根本停不下来,“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一无积蓄、二无才能,仗着"楚家"之名就想娶家世优渥且还未出阁的女子……祖母是觉得,癞蛤蟆就该配天鹅吗?哈哈……”
床尾边,蒋嬷嬷和彩儿都忍不住扭头失笑。
听着女儿嘲讽的话,姚氏是有些难堪的。可女儿明确嘲笑的是她婆母和二叔,也算保全了她颜面,这让她面上也没多尴尬,甚至还陪着她们笑了笑。
楚心娆笑后又正色说道,“劳烦母亲回去告诉祖母,我鲜少与那些官家夫人和小姐来往,对京城的人情世故并不了解,没办法帮二叔解决人生大事。再说了,婚姻大事该有父母做主,二叔又不像厉书洲那般过继到我名下,我凭什么插手他的婚姻?”
姚氏苦恼地叹道,“母亲知道此事让你为难,母亲也极力劝过你祖母,可你也知道,你祖母那人性格执拗,谁也劝不动,母亲实在没辙,只能嘴上敷衍她几句。”
顿了一下,她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儿,试探性地问道,“娆儿,要不你和王爷帮你二叔找个事儿做?他有事可做了,能看上他的女子自然就会多起来,如此也不用我们再为他的婚事操心。”
楚心娆淡淡地斜了她一眼,“母亲,我先前才说过,可以挑个黄道吉日去找王八许愿。怎么的,你是把我当许愿池的王八了?张口闭口就要这样那样,别说我没法完成你们的心愿,就算我真有那么灵验,我也憎恨贪得无厌之人!”
先前姚氏还能陪着她们笑,这会儿她是彻彻底底的难堪起来。
楚心娆冷哼,“让你留下照顾我,是因为你是我母亲。母亲对于子女那该是爱护有加的,不说要拿自己的命去保护自己的子女,最起码也要替子女排除一切不痛快的人和事。可你这个做母亲的还挺特殊,非但不为女儿排忧解难,反而还给女儿增忧添难。”
“娆儿,你可冤枉母亲了啊!”姚氏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如此重,当即脸色苍白,眼眶里蓄满了泪,含冤般委屈道,“母亲要是不疼你,就不会留在这里陪你了。母亲也知道有些事不该麻烦你,可母亲说这些也只当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体己话,并没有要给你增忧添难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听,母亲以后不说便是。”
“我累了,要休息了。母亲若无别的事,还请回去吧。”楚心娆说完便闭上了眼。
“娆儿……”姚氏还想说什么。
但蒋嬷嬷上前打断了她,“楚夫人,我们王妃要休息了,奴婢送你。”
言外之意,她们没有要姚氏再留下的意思。
姚氏听出来了,赶忙说道,“娆儿身子不适,正需要人照顾。我已回楚家交代妥当,这阵子就让我留在王府照顾娆儿吧。”
蒋嬷嬷面无表情地道,“楚夫人,大夫对你说过,王妃需要身心愉悦才有利于养病,你老拿一些不中听的事叨扰我们王妃,这不但不利于她养病,还会加重她的病情。”
闻言,姚氏立马保证,“嬷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提那些惹王妃不快的事了!她是我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哪能不在乎她的感受啊?”
蒋嬷嬷看了一眼床上的楚心娆,为难地犹豫了片刻,道,“那请夫人先去别处暂为休息,待奴婢禀报过王爷之后,再决定夫人是否留下。”
“好好好……”姚氏顺从地点头。
她现在是真不想回楚家!
要她半月不到的时间给楚兆平定下亲事,就如女儿说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
既然婆母要那样逼她,那就别怪她当甩手掌柜在女儿府里躲清净!
姚氏随蒋嬷嬷离开后。
楚心娆从床上坐起来。
彩儿憋了许久,终于憋不住了,“王妃,您不该由着楚家胡作非为,应该让王爷把楚家的人打出去!”
楚心娆笑说道,“那王爷明天就会被全京城的老百姓骂死。”
“可他们那样……”
“他们只是想利用我和王爷为楚家效力,恨不得把我和王爷当成楚家牛马使用,可这些事在家族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人啊,但凡家中出个有权、有势、有钱的,有几个亲戚不想巴结、讨好的?咱们觉得他们贪婪,但别人不会那样认为,说不定还会指责我和王爷自私冷漠呢。”
彩儿反驳不出来,只能替她揪心皱眉。
楚心娆安慰她,“别太把他们当回事,不然你就输了。你看看到现在为止,他们从我和王爷身上讨到多少好处?”
彩儿偏着头认真想起来,“除了楚二爷回京的事外,好像楚家真没讨到什么好处。”
“那不就对了!”楚心娆双脚落地,笑说道,“王爷去给司公子施针了,我们去看看临临!”
“是。”
主仆二人刚出房门,就见蒋嬷嬷小跑进院。
“王妃,楚夫人非要去看小世子,这会儿已经进了翠竹院!”
“……”楚心娆无语。
别以为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