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娆眉心一皱,走到她跟前,问道,“四小姐怎么挨板子了?谁打的?”
她很好奇,楚家那群大主子一直都在逸仙院,也没见谁离开过,谁还能对楚灵艳动手?
小雀见她亲自询问,扑通就朝她跪下,哭着道,“三小姐,您救救我家四小姐吧!她就是陪同姨娘来看过您,王管家就说她们违背夫人禁令,不该来打扰您,所以他按照夫人的吩咐罚了四小姐十板子!王管家还不许姨娘给四小姐用药,姨娘没法,这才让奴婢求到您这里来……”
楚心娆本不想多管闲事,因为袁姨娘和楚灵艳来见她时她就看出她们在卖惨。
包括此刻,袁姨娘派丫鬟来求助,也同样在卖惨。
可不帮这个忙,她心里又很窝火。
因为看了她一眼就挨打……
咋的,她是病毒,看不得?
既然楚家要如此膈应她,行,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就别怪她事事与楚家反着干了!
“蒋嬷嬷,我房里还有一瓶药,劳烦你去取一下,我们这就去看看四小姐。”
“是。”
……
红叶院。
看着她亲自前来,袁姨娘感动得痛哭流涕。
楚灵艳趴在床上,也是一个劲儿的流泪。
楚心娆查看了她的伤势。细皮嫩肉的少女,十板子下去,虽然没有皮开肉绽,但也是惨不忍睹。
蒋嬷嬷将伤药拿给小雀。
小雀哭着给楚灵艳上药。
袁姨娘一边心疼地看着女儿,一边对楚心娆哭诉,“三小姐,艳儿真的太苦命了,贱妾真不知道她往后还会遭遇什么……”
楚心娆眯眼看着她一脸的泪,“既然楚家如此苛待你们母女,你就没想过离开?”
袁姨娘苦涩又无助地摇头,“贱妾出身瑶楼,因怀了老爷骨肉才被老爷赎身入府。如贱妾这般低贱的妇人,便了离开了楚家也没有活路。贱妾看透了世态炎凉和人心冷漠,对生死早已无所谓。可是可怜了艳儿,因为贱妾的出身不得不受人白眼。”
楚心娆扯了扯嘴角。
楚永徵看起来那么儒雅的一个人,没想到还有逛楼子留种的癖好……
不过,就楚家人的嘴脸,连她这个嫡女都能拿来权衡利弊,一个青楼女子以及其生的孩子,要是能在楚家过得好,鬼都不信!
“袁姨娘,你和四妹遭遇了什么我不是很了解,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刚回府,太夫人以及我爹娘对我的态度,不是不上心,那完全就是没有心。我在楚家毫无地位可言,又如何能帮得了你们呢?”
袁姨娘一听,扑通又给她跪下了,“三小姐,贱妾说了,只要您能帮艳儿脱离楚家,贱妾和艳儿愿给您当牛做马!只要三小姐用得着贱妾和艳儿的地方,哪怕是死,贱妾和艳儿也毫无怨言!”
楚心娆揉了揉太阳穴。
这袁姨娘利用她,她实在不喜。
可同是母亲,看看刘水香和姚氏那两位,她得承认,她有些羡慕楚灵艳。
她想有个正常的母亲,别说奢侈,就是做梦都梦不到。
转身看向床上的楚灵艳。
小雀给她擦药,那屁股墩红肿得厉害,都快变形了,也没见她吭一声。再疼,她也是死死地咬着唇,只任眼泪滑落。
这一幕,让她不由得想起六年前的自己……
“行,我回去想想怎么帮你们。”她又看向袁姨娘,正色道,“但我先说好,四妹不适合做我的陪嫁,毕竟这于理不合。而且要立马帮你们离开楚家,这肯定也不行。我只能先想办法,让你们暂时摆脱被欺压的困境。至于以后如何,且行且看吧。”
见她松口,袁姨娘感激涕零,忙对着她连磕三个响头,“多谢三小姐!多谢三小姐!多谢三小姐!”
楚灵艳因为疼痛咬着牙,没出声,但望着楚心娆的泪眼还是充满了感激。
离开红叶院回去的时候,蒋嬷嬷忍不住问道,“王妃,她们分明是想攀您这棵高枝,您为何要帮她们?”
楚心娆对她笑了笑,“嬷嬷,我没那么大的善心。就是看她们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和楚家对着干。他们不让我舒心,我也不让他们舒心。你没发现吗,他们厌恨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很好笑?”
蒋嬷嬷听到她后面的话,忍不住失笑。
同时她又忍不住替楚家感到悲哀。
楚家世代为官,那楚永徵更是正三品的吏部尚书,可就这样的一个家族,却一叶障目、不识好歹。
他们王妃的才华和秉性,属实人间难得,可楚家却将如此罕有的女儿视作草芥。
真不知是他们王妃的不幸还是楚家的不幸……
……
这一晚,厉赢风不在,楚心娆算是睡了个好觉。
至少睡梦中,没被他摸摸蹭蹭地骚扰。
不过据杨兴半夜监视,一早回来向她禀报,说明霞院……陆存悠和楚炙阳闹了一晚上!
至于闹什么,还用问吗?
自是为了陆存悠嫁妆的事!
讲完他们夫妻争吵的经过,杨兴最后笑说道,“王妃,您知道最后他们是如何平息的吗?”
楚心娆挑眉,“怎么平息的?床头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