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我打出符箓后,咱们便立马跑。可能会有些危险,你觉得呢?”季逢春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由得征求起了梁玉火的意见。 “做吧。” 梁玉火眼神坚定:“我们虽然打不过这么多鼠妖,但能破坏他们的计划总是好的。” “嗯。” 季逢春悄悄起身,确定没有鼠妖发现自己的踪迹后,安静地打出了两道烬火符。 淡黄的符纸在灵力推动下,飘摇的乘风远去。符纸飞过齐腰的杂草,越过手拉着手,踢腿舞蹈着的外围鼠妖。 大多数鼠妖都将注意力放在前方的齐云楼,根本没注意到这道不起眼的符。只有一头体型硕大的鼠妖尖锐的嘶鸣了起来,它猛地跳起,捞下了一张符纸。 而另一张符纸却成功突破,无声无息地贴在了祭台下方的阴影处。 “燃!” 季逢春手掐剑决,引燃了预先埋在符纸里的灵力,看似不起眼的符纸上爆发出了磅礴的火焰。 火焰见风便长,灼骨噬肉,瞬息就蔓延向了整个祭台;另一侧抓住符纸的鼠妖,也立刻爆燃成了一个火团。 那白毛祭祀鼠妖,见到脚下的祭台着了火,连忙挥舞起了手中的骨杖。 狂烈的风平地升起,企图吹灭祭台上的火。 然而那邪恶的血肉祭台,如同极佳的薪柴,火焰稍稍被吹熄了一些后,以更猛烈的姿势反扑而上,祭台反而烧得更旺了些。 泛着黄光的火焰向上猛蹿,灰黑相间的浓雾几乎在眨眼间便升了起来。 那白毛鼠妖的毛皮立时便被熏得黢黑,它只能狼狈地跳下祭台,随后挥舞手杖,愤怒地对着季逢春藏身的方向一指。 大半鼠妖猛地转头。泛着愤怒红光的鼠眼一只只亮起,如同黑夜中凭空绽开的血腥莲子。 “跑!” 早已贴好【神行符】的季逢春,抓起梁玉火便蹿出了草丛。 神行符的符力,源源不断的传至腿脚之中,他只感觉自己腿动的极快,脚下的步子也是大得离谱。 季逢春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了眼,窸窸窣窣的鼠妖四足着地向他奔来,眼睛中闪烁着红色的怒火。 然而鼠妖越愤怒,他却越快乐。 季逢春张开嘴,大量的风猛地灌入,他看着身旁的梁玉火,大声喊道:“它们急了!” 梁玉火回头望了眼,脚步一个踉跄,忽地便踩到了自己的裤腿。 然而在神行符加持下,他另一只腿此时已是迈了出来。两腿一踢踏间,裤子便被他踩在了脚下,随后飘荡着飞向了身后。 梁玉火猛地伸手捂向了下面:“草,我裤子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季逢春正嘲笑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嘎?” 他猛地转头,发现那纷飞的裤腿上,贴着一张黄澄澄的符箓。 正乃八品神行符是也。 神行符随裤腿一起飞走后,梁玉火的速度猛地下降,毛茸茸的双腿再也迈不动了。 他无助地转过头,看向了身后正向他冲来的大量鼠妖,随后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玉,似乎是准备搏命了。 一只身形奇大的鼠妖,背着一金环大砍刀,正气势汹汹的一马当先,飞扑向落至后方的梁玉火。 “定!” 季逢春对着那牛犊般的鼠妖甩手丢出一道定身符,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回身跑至梁玉火身边,狠狠将最后一张【神行符】,拍在了他的左脸上。 这是一张精良品级的神行符,他刚才都没舍得拿出来用。 “逢春!” 梁玉火左脸被拍得通红,眼睛中却泛起了浓浓的感动。 他回身看了眼,见那背着砍刀的鼠妖头上贴着符箓,浑身如筛糠似的抖动着,眼看就要突破符箓的禁锢了。 “不说了,赶紧跑啊!” 他当即双手摆动,狂奔着便向前方冲去。这一跑,速度竟比他还快上三分。 季逢春暗骂一声,只能跟在梁玉火后面,吃他扬起的尘土。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超过了一辆正慢悠悠向闽江城行着的马车。 季逢春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就是之前送他们回云水县的马车。 梁玉火一溜烟便跑过了马车,车夫愕然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梁玉火身后飘荡的飞尘。 季逢春跑至与车夫平行处,略略放慢了速度,大喊道:“云水县遭遇了一大群鼠妖的袭击,麻烦师傅去城里传个信!情况很危急!” 那车夫看了眼轻松跑至他身边的季逢春,愣了下,当即挥起马鞭,重重甩在了马屁股上:“你刚才连车费都还没付呢!” 马车当即提速,季逢春不再降低速度,轻松的继续和车夫保持着平行状态。 他从兜里数出了100文,直接递给了车夫:“拜托了,这真的很重要!” “晓得啦,我会去报信的!”那车夫惊疑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点点头。 “嗯!” 季逢春逐渐放缓速度,挥了挥手。 他放缓速度不是因为神行符效力到了,而是因为竹叶坊的大门,正出现在了他左前方。 梁玉火比他先一步到了竹叶坊,此时正有些扭捏的躲在门后,将自己身上披着的上衣围在腰间。 此时已是下工时间了,竹叶坊却仍然热闹,淅淅索索的焦急讨论声,正从大门后方传来。 梁玉火喘了口气,说道:“有人在后面,我刚敲了门。” “嗯。” 季逢春刚站定,竹叶坊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奇异的蓝色长尾撑地,竹叶坊副坊主,蓝胜推开了门。第一次平视着看向这蓝尾石龙子妖,季逢春发现蓝胜的面容竟然长得还颇为俊美。 蓝胜看到他,愣了下:“季逢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