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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是什么样子,时锦还挺熟悉的,毕竟刚上大学没多久,她的生活就处处是战场。

人与人的战场,人与丧尸的战场。

前者拼智力和武力,后者拼纯武力,这么一对比起来貌似后者还容易一些,至少那群丧尸不太懂人类那套背后捅刀子的精髓。

对于姜宴的立场,时锦挺理解的。

自小长大的帝国,虽然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看,这其中充满了太多的残酷之事,但作为受利者,即便后来知道这样不对,他也早已经失去谴责和愤怒这一切的资格。

少年只能沉默,沉默和不参与,便是他在这立场之中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斯凯洛远征战役后,你父亲一直郁郁寡欢,所以那时候起,身体也逐渐下降了是吗?”时锦问。

“嗯,”姜宴点头,“或许他也一直在遭受着良心上的谴责,即使帝国医疗水平很发达,我却也知道他在这种身体和心理情况下的生命不会太长久,但还是私心的希望他能多陪我们一段时间。”

“可惜——”少年眸光暗淡,“在和谢殷辞的那场欢庆日对决以后,他就走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时锦对谢殷辞也算了解了。

表里不一的家伙,人前温柔和气,人后阴鸷狠辣,对于视为眼中钉的人会毫不留情地铲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时锦略微疑惑。

按理说,这么一个喜欢伪装的家伙,在目的没达成前不会轻易显露真实的自己,却会在姜宴面前毫无顾忌地表达他对金发少年的厌恶与讽刺,甚至在之前的欢庆日上还用近乎屈辱的方式将姜父击败于赛场。

二者做法完全不符合谢殷辞的性格。

时锦问姜宴:“你跟谢殷辞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你父亲上场的那次欢庆日之后么?”

“嗯,”少年点头,“因为父亲在赛场上的遭遇,我一直暗中调查,最后通过一项非常隐秘的修复手段,将当时那台与父亲对决的机甲中已经删除和摧毁的内部录像想办法复原。”

“虽然修复的画面还是非常模糊,但或许是其中那人给我的感觉非常深刻,我在后来入学维多利亚第一次见到学生会长谢殷辞时,他看向我的眼神,同修复画面中那模糊之人对父亲散发的感觉是一样的。”

于是那瞬间,姜宴便认出了他。

——谢殷辞。

时锦微微蹙眉,“在此之前,你完全不知道有谢殷辞这么个人存在,对吗?”

“是啊,但憎恨不会来的没有原因,我试过调查谢殷辞的背景,但他的档案非常清晰明了,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姜宴沉声道。

对于谢殷辞,时锦也在光脑网络上搜寻过他的相关信息。

能够查到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并且——非常详细。

出生,父母,经历,以及隶属家族,甚至每个年龄段的照片都有。

从幼年一直到现在成年,再临近维多利亚毕业,他的资料都很完备。

帝国谢家长子,自小便十分优秀,虽然出生于一个小家族,却因着优越的天资而一直是众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跟隔壁凌家的凌霜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升学一起长大,档案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