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希声还在那叫个不停,婉宁把女儿抱在怀中:“让你爹爹去洗澡。”
“那我要去服侍爹爹。”说着希声的眉头皱紧:“服侍爹爹穿衣衫。”
“你这一点点大的孩子,哪里能服侍爹爹,再说了,你是女孩子,男女有别。”婉宁把希声放下,就去准备张青竹的换洗衣衫。
“男女有什么区别?”希声正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年龄,婉宁用手拍下额头,奶娘已经走了过来,牵着希声的手说:“姐儿,不如我们去厨房瞧瞧,她们给大爷准备了些什么吃的。”
这个主意好,希声顿时就跟着奶娘走了,婉宁这才把衣衫收拾好,带着衣衫走进床后。
张青竹整个人都泡在浴桶里,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张青竹就睁开眼对婉宁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我有什么好辛苦的,不过是像平常一样,照顾孩子,听着她在那里说话。”婉宁语气还是那样平静,张青竹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这些日子,你在外面,一定很辛苦。”婉宁看着丈夫,张青竹原本就瘦,而现在,张青竹的脸颊都快凹下去了。
“你晓得,我的腿。”张青竹没有说完,婉宁已经看向张青竹的腿,这双腿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和原来不一样,走路一瘸一拐,想要说服众人接纳,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
张青竹感到婉宁的泪落在自己脸上,张青竹急忙对婉宁道:“你别哭,我并没有和你撒娇的意思。”
“你不和我撒娇,要和谁撒娇呢?”婉宁反问,张青竹不由低低笑了:“你比我还要小两岁呢。”
“那你原先还欺负我?”婉宁说的,是昔日二人成亲之初,张青竹的那些举动,张青竹急忙道:“那时候,都是我不懂事,还请娘子饶我则个。”
“呸,都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这样说。”婉宁啐了他一口,也就把衣衫放在边上:“快些起来吧,饭菜都准备好了,你吃了饭,也就好好歇歇。”
张青竹嗯了一声,那些勾心斗角,步步为营,在这一刻都远去了,此刻,在自己家中,洗上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再吃上一顿好吃的,听孩子们说些话,人心在此刻就安宁多了。
“爹爹,您瞧,这个菜,是我做的。”见到张青竹出来,希声就在那高声喊着。张青竹哦了一声:“我们希儿这些日子不见,都会做菜了。”
“都说,女子主中馈,这中馈就是厨房,那我,也要会做菜。”希声一本正经地说着,婉宁已经拍了女儿一下:“谁教你的,这个菜啊,不过是下人们把菜都切好了,你把菜放进盘子里,就成你做的了。”
“希儿把菜放进盘子里,怎么不算她做的?”张青竹已经坐下,笑着说了句。
希声顿时欢喜起来:“娘,您瞧,爹爹也这样说我。”
“你爹爹啊,迟早把你宠坏。”婉宁无奈地拍了下女儿手。希声拿着筷子给张青竹布菜:“爹爹,快吃。”
“还是闺女心疼我。”张青竹吃了一口,就对婉宁道:“你也坐下一起吃。”
“方才我们就已经吃过了。”婉宁虽然这样说,还是坐在张青竹身边,给他布着菜。张青竹嗯了一声:“这些日子,三妹妹在家中还好吧。”
“她是还好,就是有时候会担心公公。”不管怎么说,张尚书都是兰竹的父亲,兰竹担心他也是理所应当。
“父亲他不会有事。”张青竹这句话并没有出婉宁的预料,接着婉宁轻声道:“那二叔呢?”
“流放。”这两个字让婉宁轻叹一声,想到陈觉蓉现在的情形,婉宁不由摇头:“这流放,身边也就不会有服侍的人了。”
至于流放路上,还有到了流放的地方,那还是可以打点的。
“二弟到现在都还有怨言。”张青竹说完就轻叹一声,张玉竹的脾气,和陈觉蓉也差不多,而偏生,张玉竹是张青竹的亲生弟弟,是会牵连张青竹的人。
吃了这么大个亏,如果他们还不能吃到教训,那也就让人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我承认,最初,我并没有想到事情会真得到了这个地步。”毕竟太子早早就立了,尽管太子没有皇孙,但这在皇室,算不上什么很大的事儿,太子还没有三十岁,迟早会有儿子降生的。
但谁也没有想到,一次试探,就引发了这样大的风波,尽管不少事情,都只能算凑巧。
婉宁伸手按住了张青竹的手:“你又何须如此自责,二叔的性子,是什么都想要最好的,而他也想在公公面前出头,凡此种种,在今时今日,在你手上吃了个教训,总好过多年以后,他真得登了高位,到时候是真真切切地连累了全家要好。”
张玉竹现在官小,拟斩也不过是让张青竹那张呈文显得名正言顺,更不可能牵连全家。可若等到以后再犯事,那时候他登了高位,只怕就是正经连累全家。
张青竹点了点头:“你说的是,以后我们教孩子,可不能像他们一样。”
“你这也是,吃一堑长一智的话。”婉宁含笑询问,张青竹也笑了,希声一直在一边听着,到了这会儿,希声才对婉宁说:“娘,我很乖。”
“我晓得我们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