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翻了个白眼,厌烦地道:“侯爷说的话我都如实转达了,你爱信不信。”
白雀:“……哎……你别走呀。”
红叶甩开她,疾步入了梧桐苑,对两个守门的婆子道:“把院门看住,别让外面的猫猫狗狗进来了。”
白雀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怒叫:“你给我站住。”
说着就要往里冲。
两个婆子赶忙抱住她的身子,将她往外搡,口口声声道:“白雀姑娘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梧桐苑可不是以前,谁都能闯进去喊人。”
白雀涨红着脸,尖声叱骂道:“你们两个放开我,你们现在拦着我,可别后悔,我一定要在侯爷面前告你们一状,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婆子闻言,还是有些心怯,没再推她,但也死守着门没让她进去。
白雀无法,只能站在日头地下等着顾侯爷出来。
到时候,她会让梧桐苑这帮欺人的奴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不迭。
顾靖晖耳聪目明,秦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却听的清楚,禁不住沉下脸来。
秦鸢不知他为何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了,但也懒得理他,只做没看见,自顾自吃的香甜。
反正过阵子,顾侯爷自个就又会好。
果然,顾靖晖突然道:“娘说她想听你说说今早上说的那个故事。”
秦鸢:“?”
什么故事?
顾靖晖也不看她,道:“就是那个姓秦的灭了姓崔的故事。”
秦鸢:“……”
她回过味来,狐疑地看了眼顾靖晖,道:“你为何不给娘讲?”
“娘想听你讲。”
顾靖晖才不会承认他讲不出来。
“好吧,”
秦鸢也猜出来了几分。
她寻了个典故来点他,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知道。
真是鸡同鸭讲。
和武将打交道,可再不能文绉绉的。
这是个教训。
屋外,帘子重重响了一声,听着是红叶回来了,也没进内屋回禀,而是坐在小桌旁边吃边对翠茗轻声抱怨,“真是烦死了,饭都吃不利落。”
翠茗问:“怎么?”
“风轩阁的丫头口口声声说我假传了侯爷的旨意,还想闯进来闹腾,被我让婆子拦在外面了,真没规矩,当梧桐苑是什么地方。”
翠茗皱眉:“她们究竟有什么急事,要吃饭的时候来?”
每次来请人不是饭时就是要安歇的时候。
真有点恶心人。
红叶重重放下碗,道:“不知,我瞧着也没什么急事。若是真的有,她再不信我,也该先去寻了老夫人,再寻侯爷告状呀。可人家死死守在外面候着侯爷呢。”
翠茗做事谨慎,还是打发了个小丫鬟出去看看。
小丫鬟回来笑着道:“白雀姐姐还在外面守着,正正地站在日头
红叶冷笑道:“你看看,能有什么急事,树荫底下不去站,偏要站在日头
里面,顾靖晖的脸色暗红。
秦鸢也听到了,不过也只当没听见。
红叶本就是个爆碳,忍到现在总要找个出口出气。
这都是顾侯爷自个惹出来的,他不做声,她就能陪着他一起天聋地哑到地老天荒。
顾靖晖再也吃不下了,因秦鸢还在吃,便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陪着。
秦鸢细嚼慢咽半晌,才放下筷子,又慢悠悠地漱了口,洗了手,再泡了杯白茶。
顾靖晖瞧着瞧着,内心的火气也下去了,也跟着她慢慢品。
喝完茶,看着外面正烈的日头,秦鸢伸了个懒腰,看向顾靖晖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见她眉眼慵懒,修长白腻的双臂柔软伸展,顾靖晖像是又见到了母亲养的那只波斯猫,柔声问:“你要不要再歇歇去?”
秦鸢摇头,她问:“侯爷的书房都有些什么书?”
顾靖晖以为她想去书房寻书看,就道:“都是些兵书和杂记。”
他的书房放的都是些军机文书,还有一些兵书、杂记奇闻和三侠五义之类的话本儿,估计没有秦鸢要看的。
顾靖晖暗忖,要不要为小妻子采买些诗词歌赋之类的放在书房里,夫妇二人偶尔也可一起看书,写字,倒也不错。
秦鸢道:“我打算在梧桐苑内整个书房出来,若是侯爷愿意,也可与我共用。”
这就是随口一提。
男子大都喜欢在外院的书房处理事务,不与内宅妇人共处。
顾靖晖身兼数职,当有许多公文不宜让外人翻阅。
没想到,顾靖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半晌方道:“好,鸢儿做主便是,只是我过些日子就要去大营轮值,一旬有半旬不在家中,不能陪着你了。”
秦鸢知道他又误会了,也不好解释,只好道:“夫君辛苦了。”
“那有什么辛苦的,比起在塞北吹沙子可安逸太多了,”顾靖晖道:“只是大营离城内远,不能总是回来,你要有什么事,就去找娘和容嬷嬷,我把十六留给你,若有急事,就让十六来寻我。”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不能太勤。”
太勤了,会被参将们笑话他和夫人黏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