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铜壶,小心地往那茶盏中倒着。
宜妃本来也没太在意,但随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的甜香味在屋内蔓延开来,她不禁有些惊讶看了过去。
“放茉莉花了?”
安清笑着回道:“是的,额娘,这奶茶叫茉香芋圆奶茶,甜口的,都是儿媳瞎折腾来着,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宜妃一听是甜奶茶,方才的抵触情绪也消了大半,再加上她一向爱喝茉莉花茶,这会倒是有些好奇这茉莉花奶茶是什么味道了。
她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眼睛倏地亮了,茉莉花的清香和牛奶的奶香充分融合在一起,醇厚香甜,满口生津,不错极了。
喜珠适时递来一个银汤匙,她舀起一勺芋圆,适才安清已经解释了,说这芋圆是木薯搓的,吃起来果然很是软糯。
安清看着宜妃一脸享受到美食的餍足表情,不禁有些意外。
方才在宁寿宫时太后对这甜奶茶反应平平,没想到宜妃竟然会这般喜欢。
不过,想想又能理解,太后身为正宗的蒙古人,从小喝咸奶茶长大的,自是喝不惯这个,但想来宜妃应该和自己一样,是喝不来咸奶茶的吧。
一小杯奶茶没几口就见了底,宜妃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再喝一杯的冲动,剩下的稍后再喝也不迟,这会还是忍忍吧,气势可不能丢。
她轻咳了一声,再次端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你有心了。”
安清笑呵呵回了句‘应该的’。
接下来婆媳两人又简单聊了会,安清见时候不早了,便适时提出告辞。
宜妃似是觉得自己适才有些太冷淡了,最后不由客套了一句:“没事也可常来翊坤宫坐坐。”
安清自是欣喜应下,“我定会常来陪额娘解闷。”
宜妃:“……”
她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从翊坤宫出来,紫苏的眉头就一直皱着,那样子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她略略打量一圈,低声道:“福晋,奴婢方才瞧着,宜妃娘娘似乎……不太高兴。”
安清眨了眨眼,她想说的怕是宜妃似乎不太喜欢她吧。
其实,方才她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和宜妃拢共也才见了两面,也没结什么仇啊。
至于是不是家里有嫌隙,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娘家远在科尔沁,在此之前压根和宜妃及其娘家就没有过任何交集。
而且,安清隐隐觉得宜妃好像也不是不喜欢她,只是貌似在和她别苗头,似是在暗暗较劲些什么。
这点让她特别奇怪,如果说是婆婆看不惯儿媳妇,或者想给新进门的儿媳妇下马威,倒也都说得过去,但怪就怪在,宜妃并没有为难她。
她虽看着淡淡的,并不热络,但也没有找她茬,相反的,两人相处时又在顾及她的情绪,比如,安清发现她明明不爱吃科尔沁的那些糕点,但因顾及她还是吃了。
那也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大概这就是婆媳天敌的缘故吧。
自古婆媳似乎天生就会存在敌对,就像儿媳怕恶婆婆,婆婆也会怕刁蛮儿媳,两方总是很难相安无事。
所以,这不是她的问题,也不是宜妃的问题。
“那是谁的问题?”紫苏被绕糊涂了。
安清耸了耸肩,“历史遗留问题。”
紫苏一脸懵,这怎的还扯到历史上了。
“那要怎么办?”
先别管什么历史不历史了,当务之急是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
相比于紫苏的担忧,安清倒是很乐观,她觉得两人之间的问题并不是不可调和的。
说白了,她又不跟宜妃抢儿子,婆媳俩又不用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利益冲突,所谓日久见人心嘛,处着处着总会好的。
不过,她却不得不承认,冷着脸的宜妃好像更好看了,就是妥妥冰美人的既视感。
清冷、疏离,遗世独立。
“无碍,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日后常来就好了。”
宜妃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客套话,安清竟当了真,之后连着好几日她都准时出现在了她的翊坤宫里。
一开始她还能勉强崩住,但时间一久就有难免有些松懈,尤其是安清还长了那么张无害的脸,一笑起来很容易就让人放下了心房,每每让她破功。
再说了,她本来也不是那种严肃古板的性子,长时间这么端着她也累啊。
简直比她早年争宠都要耗费心神。
这日,宜妃终于送走了安清,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翊坤宫门口后,那崩得笔直的脊背终于放松了下来,随后身子一歪,直接趴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喜珠见状忙上前给她捏腰。
宜妃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生无可恋:“这都连着来五日了,她明日不会还要来吧。”
喜珠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回道:“应该会吧。”
宜妃哀嚎了一声,重重把头闷在了毯子里。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科尔沁的女人果然都是来克她的!
喜珠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明日五福晋再来,您就屋子里躺着,奴婢出去替您回了。”
宜妃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一提议,半晌后,摆了摆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