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其实没有什么消毒水的气味。
因为大多都是在吊针的社畜成年人,没有小孩,室内静悄悄的
赵书铭和她都戴着口置,没有被遮挡的眼睛在脸上更为突出
江艺淼眨眨眼,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睫毛遮挡下的眼眸
可惜他背着光,江艺淼看不太清,她下意识地捏了捏口置中间的鼻梁条
她拍着赵书铭的肩,“把你一个病人留在家里太不讲义气了吧。
她突然笑了两声,“而且我本来就不想出门,现在不是有非常正当的理由拒绝他了吗。
江艺淼收回目光坐直身子。低头飞速地在手机键盘上打字回复关政羽
[我独身一人在南城生活的朋友生病了,这两天我要照顾他,所以很抱歉没法应你的邀请了。]
江艺淼甚至举起手机拍了病床的一角发了过去,照片精准地捕捉到了印在床尾的医院标志,以此表示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赵书铭眼见着她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口罩遮挡的唇角悄然翘起,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的身体确实很健康,多亏了爸妈给他的健康基因以及自己规律的生活作息。所以他其实很久很久没有生病了,久到他印象里上一次去医院还是因为疫情流感传染.....但他也有办法让自己短暂地发个烧,为了她,他当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而且发一次烧也不是什么对身体有很大危害的事,赵书铭权当这是一场免疫系统的厮杀
“搞定啦。”江艺淼挥了挥手机,余光见到热水机,她指着机子间:“你渴了吗,要给你倒杯热水吗?赵书铭下意识据唇,感觉到喉咙的干涸以及嘴唇的干燥,他轻点头应了一声,“嗯。"
江艺淼把包放到赵书铭怀里,站起身朝着热水机的方向走过去
“好烫好烫。”江艺淼端着纸杯的手都快烫熟了,她连忙把纸杯放到床头柜上,“热水机好像只有开水,要等一会儿才能喝。“那就等它凉些了再喝。”赵书铭瞥了一眼纸杯
赵书铭平日里和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但现在病起来了,平日里的轻声细语变得更轻了,江艺淼总觉得现在自己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推倒,哪怕他看起来很强壮。江艺淼从他怀里有把自己的包包捞了起来,“那就等等吧,
江艺淼隔着单肩包的表皮,下班回来的时候江艺淼连包里的手机都没拿出来就扔到了沙发上,
所以下班时她包里揣着什么,现在包里就有什么,直到她捏住了个圆柱体物件,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水杯也还放在包里。”对了我水杯里有水诶。
江艺淼低头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还是温的,要不先喝点我水杯里的。
夏天热,江艺淼怕渴又爱喝水,所以哪怕出去逛街,她都会随身携带一个小的保温杯。
来医院的路上塞车塞了很久,赵书铭也一直没有喝水。她不用想都能知道他现在肯定渴了
江艺淼下意识地就把已经扭开的杯子递给他,毕竟他们以前也经常会用一个杯子喝水
赵书铭低头扫过她的手和她的米白色的保温杯,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好像溢出了一种莫名的愉悦感。他也很想能直接触碰到她唇角碰过的地方,不过他现在是真的发烧了,或许还有感冒的倾向。
他万万不能传染给她
他接过江艺淼的水杯,“淼淼,我去热水机那边拿个纸杯倒点你的水
“哦哦。”她直直点头,抬头看到吊瓶时江艺淼才想起他还在打吊针,她一手夺回了自己的杯子一手摁着他的肩膀让赵书铭重新坐回床上,“你坐着,我去帮你倒。‘赵书铭被她摁倒,他坐在病床上抬起头温和地点点头
江艺淼猜他下午应该在家睡了一段时间,额前的头发没有梳起,只是随意但又不失整齐地散落在额前,顶灯打下的刘海影子若隐若现地遮住了他的双眼。江艺淼又没戴眼镜,更看不清他现在的神情。不过她的大脑在破天荒地想,他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年长的哥哥,现在的他看起来莫名地很乖
江艺淼又拿了个纸杯,从保温杯倒了几口温水递给他
他看着手里透明清澈的水,和热水机倒的水别无二致。但赵书铭知道这是不一样的,这是江艺淼喝过的水,是从她用过的保温杯里倒出来的.....他抬起头朝着她弯着眼角笑了笑,哪怕口罩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江艺淼也看出来他是在笑,“渴了就快喝吧。在病房里实在有些无聊,赵书铭已经吊完一袋药水,护士姐姐过来给他换了第二瓶药水
江艺淼坐着腰有些痛,她揉着腰站起身朝着阳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年纪轻轻,这腰怎么就不行了?江艺淼一边揉一边唾弃自己的身体。
中午下过一场雨,空气中还带着雨后的潮湿,连栏杆上都散发着一种锈味儿。
深蓝色的天空只有一两颗星是,医院下的草从传出阵阵虫鸣
有时候她会觉得电子叫很烦,但此时此刻
,裹着微凉晚风的声音,莫名地和谐。
江艺淼举起手伸了个懒腰又深呼吸了好几下,想起前几天在网上看见的腰痛缓解姿势。
她站在阳台扎了个马步,按照记忆中的动作抬起手